想到这里,我突然看向风见:“你当时去了主人房吗?”

风见被我突然转移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啊?”

“二楼的主人房,你进去了吗?”

他冲我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去。”

降谷:“主人房有什么线索吗?”

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也许有吧,但也得有命去拿。”眼见着风见就使着眼色要让灰西装们去一探究竟,我又强调一次:“我没开玩笑噢。”

完全没人听我的。

我叹了口气,反正他们也没那么快能到那里,就随他们去了。

我望回降谷:“我给了我的情报,你的呢?降谷警官。”我向他摊开掌心,作抓取的动作。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示意风见,风见掏出他公文包中的一份文件向我递来。

那是一份公安袭缴某暴力团走私线的档案,编号16,我边翻看,降谷边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近十年前公安处理掉春山会时的记录。你手里这份档案,如你所见,是其中走私武器和战略物资的部分。当时所有涉案的人员都已逮捕,现在陆续在准备审判中。但你看线人这部分,”他翻到一页,指着照片的一角,问我,“这是B,也就是関紅英,对吗?”

我看着那角用发绳扎着也如瀑布倾落的红色卷发,不置可否:“我想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但会让上任朗姆以那样残酷方式死去的关红英,真的会去当警方的线人,并在留下如此具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还从MAFIA的情报网中全身而退吗?

“她最开始是怎么跟公安接触的?”我忽然发问。

风见的声音顿挫分明:“邮件。她发现了我们潜入春山会的卧底搜查官,直接给他的电子邮箱发了邮件。”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翻到某个邮件截图:

To 山本君

Time 03:02

Date 1991-02-12

你今天的幸运时间是晚七点

From 関

什么?

我又看了一遍邮件内容,只觉得关红英着实是有点忙过头了。

这不就是她跟上任朗姆发生原因不明的争执,并决定让上任朗姆极速往生的那天吗?

我把邮件截图的这份文件交还到风见手里。

春山会的案子相当庞大,犯罪网络枝繁叶茂,甚至涉及几位日美高官。

我问:“自那之后,公安还有收到她给的线报吗?”

降谷点点头,肯定道:“我们与関紅英保持了长期合作,她以线人的身份为我们提供了相当多不法团体和分子的情报。直到三个月前我们再也没能联系上関紅英。”

这些人谈及関紅英失联或死亡的时间大相径庭。我低下头,让我的表情融化在黑暗里。

组织内部认为她早就死了,就连与她有杀父之仇的现任朗姆,对我下手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手段,如果仇敌未死、仇恨未了却,他还能用这么柔和的手段吗?

而公安这边……

我抬起头,发现风见按着自己的耳麦说着些什么,我怀疑他们已经准备进别墅了。

我低头将文件最后两页迅速浏览完,里面是缴获的走私武器和战略物资清单,还有涉案人员名单。

令人意外的是,前文曾提及的头目最宠爱的孩子,竟然从这次大清洗中全身而退了。

“这个头目幼子,与那原凭洲,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降谷:“当时没有查到他知晓这一切的证据。”

我哼笑两声。

降谷想了一下,补充道:“他现在是百稻会的头目。”

“百稻会?”我想起了这个名字是在哪听到的了,于是笑得愈发大声。

我笑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射灯下原先忽明忽暗的降谷的瞳孔突然缩小。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