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睛忽然圆睁,“你有!你的表情写得一清二楚,你根本不打算留在那里。……如果你想做什么,留在日本不是更方便吗?因为这里有我们在,我们是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啊!”
我垂着头,一手抓着风衣的衣角,另一只手抓着松田的手腕,就这?么把风衣从松田手心里拽了出来:“我相信你们会的。但我不希望你们趟这?浑水。我说了的吧,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们偶尔忽然想起我,会是我们美好的瞬间。还有就是……”
我隐去了剩下的话语,对?着两人微微抬起头,露出?恣意的笑容。
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们可以永远做高悬在天?上的太阳。那?种曾经?刺痛过我的高尚,也许也将?刺痛到其他的人。但普撒大地的阳光,照耀过的每一个人,在他们肌肤上流淌过的那?种叫人难忘的暖意,足以覆盖住那?些让人不甘的刺痛感;而疯癫、残忍和混沌,总有一刻会为你们停驻下侵蚀世界的步伐。
我想起站在爆处班休息室里,边拍摄边拾缀起队员们的事。我人生中太多来不及要做的事里,将?他们的故事呈给?世界观看?也是其中之一。那?是我某天?忽然萌生,想要叫朋友们闪着光的汗水和眼神让所有人都看?见,而写上的待办事项。
可惜我现在赶着去挽回另一件曾经?的‘来不及’,也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関?”松田对?着发起呆的我喊道。
手中录下他们对?话的玩偶,忽然有种叫人烫手的热意。
它像是潘多拉魔盒诱惑着我将?它打开?,但我那?因为‘死期’将?至的紧迫感,而所剩无几的理智,又在对?我叫嚣着:如果?打开?它,会不会有让我难以接受的灾难发生。
他们是在讨论我吗?他们又会怎样提起我?而我这?样躲回我的阴影里,窃听着光明里发生的一切,这?又能?称得上作?为他们的朋友,光明磊落的所作?所为吗?
我不想做个正直的好人,循规蹈矩地叩拜祈求上天?施舍的保佑。我做了好人,谁来当咬住黑暗喉颈的那?头恶犬?
但我想一直做他们的朋友。
我迟疑两秒,把盒子又递回给?松田:“还有就是,这?个……就当作?纪念品吧。……我真?的该走?了。”
萩原还想跟我说说话,于是他也上前?半步:“我们开?车送你回去。”
我把这?两个给?自己涂满酒气的傻子推回到公寓门口,说道:
“我倒是想蹭这?趟顺风车,可惜我们不顺路嘛。”
“……拜拜”我后退着挥手,赶忙跑走?了。
随着我的动作?,夜风刮过我的耳旁,同它的呼啸一起传入我耳朵的,还有松田对?着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是手机吗?
低微的声音,但对?我来说是清晰可见。松田:“你都听到了吧!金发混蛋,快点做决定啊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家伙到时候去到别人的地盘,我们想管都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原来是还在楼上的那?两位公安老爷。
萩原忧心忡忡:“公安的话,应该有保护措施可以对?関做的吧?”
不知道安室说了什么,松田的语气兴味十足:“哈!正合我意!”他应该是又对?萩原说道,“快,我们现在把那?家伙逮住!他们两个去把许可申请下来!”
哦哦,看?来他们又要临时加班……啊啊啊啊啊!!!!等等!!!这?班有问题!这?班它不对?劲!
我惊恐地回头,在寒夜里,幻视了两头捶着胸脯,呼号着朝我奔袭而来的大猩猩
我惨叫出?声:“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