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累很累、筋疲力竭了。
他想躺着,一动也不动,却并没有得到平静,而是充满了一种无力感。身体好像被无力和无能浸透,灌满了潮湿的液体,变得无比的沉重,他责怪自己连起床都起不来。
起床很痛苦,继续躺下去也痛苦,而他现在正躺着,又因无力做任何选择而痛苦,痛苦变成了氧气,随着他的每次呼吸入侵身体的每个细胞。很想死。
连去死也变得很麻烦,凭他自己现在做不到。
他希望有人来杀死自己。有声音传来。
他看见张逐站在床前,揪着眉头,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像是在生气。但他能听到声音,那些声音却好像鸟鸣和蝉叫,只是单纯的声响,对他此刻毫无意义。
好累,周明赫心想,光是躺着听他说话就觉得好累。唯一还能动的是眼皮,他便将眼皮闭上了。
张逐又在耳边说了一阵,然后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理清张逐刚才说的话,是过来叫他起床吃早餐。张逐买了早餐回来,问他吃包子还是油条。问了半天也没得到回答,张逐生气走开了。
早餐,不想吃。
周明赫知道自己很饿,胃酸过度分泌,甚至灼烧得胃部有些痛,但他不想吃,吃饭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