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用早膳。”她蓦然道。
这许多日,林良善起来时,闵危都已不在。问过身边的婢女,才得知人早在三个时辰前起了。可每次,他总能赶回来,同她用早膳,尽管此间过程,两人少话。
两人前世自是没在一起用过膳,算起来,新婚洞房那次倒算勉强。其余便是镇北王府每月的宴聚,不过都是一伙人。更何况是这不上不下的早膳。
林良善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总归让她难受。
这些时日,闵危待她,与从前有许大的差别。即便她发闹脾气,他也没再回怼。
这样的生活好似再正常不过,但林良善时常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些全不是她想要的,而是他强行给的,却逼得她不得不拿着。说不准,慢慢地,她会沉浸其中,接受这一切,还要感激他。
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女子,不知这样的路数。
林良善甚至不愿去深思,闵危如今这般待她,与她从前待江咏思有何区别?
她不会真的为了回到梁京,而不顾自己的身体,设法逃离。那些话本中的故事,也只不过无聊打发。她自嘲也没有那些女子的本事,即便有,若是真的那样做,闵危会如何?
林良善不敢接着想下去。她清楚地知晓,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好脾气的人。
争吵时的口不择言,确与实际不大相同。
可她也不愿在受着他暗中的、细水长流的好意。
闵危听得她的话,用筷给她夹了一注鱼肉,只道:“可是我回来的晚了,若是你饿了,便早些用,不用等我。”
他明知故问,也在颠倒黑白。分明是掐着时辰赶来,却说是自己的过错。
“我饱了。”令人噎得慌。
林良善时常觉得和他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闭嘴了。
可想着婢女的话:“小姐,公子是特意回来与你一同用膳的。”到底是他派来的人,全是想着他说话,又气闷地很。
闵危放下筷子,见对面碗中还余半数的粥米,皱了下眉,却也没说什么。
在婢女撤下残食后,他又吩咐了句:“让厨房做些松糕来。”
甜而不腻的糕点,她好似喜欢吃些。闵危注意到。
她坐在小榻上,胡乱翻着一本杂记,关于农事的。本就没多大兴趣,还因对面坐了一人,更是难坐。
待闵危将秦易送来的公文处理妥当,已是半个时辰后。
他看了一眼那书的封面,原严肃的面变得轻松起来,有些年少人的生机,笑道:“你若是无聊,既不愿外出,我们下盘棋如何?这书就不必看了。”
积微居中的书,多为游记话本,言的是有趣好玩。她哪里喜欢看这种务农生产,多半心不在其上。
“我想看书。”林良善拿书隔开他的脸,道。
正此时有人敲门,是秦易的声音。
“你倒也不必在这里,去忙罢。”
在他开口前,林良善率先赶人。
“好。”闵危本欲摸摸她的脑袋,却止住手,想起什么,道:“等会会有大夫来此,为你查看病情。”
“嗯。”极冷淡的声音,表示知晓了。
待人出来。
秦易自然察觉到了落在他身上的冷视,忙道:“二公子,是青姨娘又闹了,小公子让我来找您过去。”
闵危微弯的唇角扯平,面上笑意尽失。
另一处临街小院。
本是镇北王妾室的凝青,在得知自己的夫君被敌砍成两截,身死金州后,是恸哭了一场,差点气厥过去。待被下人灌了药醒后,又是哭得不能自已。
王妃叶氏同众多后院之人,都在待闵戈的尸身被运回梁京,好办了丧礼。府上早挂了白绸灯笼,阖府哀悼。
凝青自是抱着自己儿子,每日流着泪絮叨,十分担心今后生活。
可是闵戈尸身迟迟未回,等来的却是猝然返京的闵危。是时,等凝青听到闵危大闹江府婚宴的下一刻,便被人敲晕了。连同亲儿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