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尚且只有十七岁的身体,多了一股莫名令人信服的感觉,引得旁人的侧目。
林良善推拒不开,她微仰着头,愣然地看着他的脸。接着,她的视线下移,正落在他松散皱乱的衣领处。
在长久的沉默后,她就那样被闵危抱着,听着外边的涛浪声,垂头问道:“这里是哪里?”
“海上。”闵危答道。
他抬手将她耳边凌乱的鬓发理好,又移至她的下巴处,轻抬起她的头,凝着那张苍白慌然的面。须臾,他柔声道:“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我要回去。”声音略嘶哑。
只四个字。
闵危的唇角放平,笑意顿失,道:“你要回哪里?”
“梁京。”
“不可能。”他脱口而出,捏着她下巴的手不禁重了些力。
林良善本就身体难受,再逢那些零碎不堪的画面充斥在脑海,整个人已然神魂分离。若说前面她是在佯装冷静,可这刻,彻底那痛楚惊醒。
“我要回去!”
“我要回梁京!”
她竭力推开他,却撼动不了一丝,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两人之间严丝合缝。她又伸手要打他的脸。
闵危偏头,避开气势汹汹的巴掌,将她整个人抱坐在怀中,单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这时,他竟笑道:“这才像你。”
炙热的身躯,紧贴着她,带着浑厚浓烈的气息,耳畔边,是他低沉的笑声。林良善拼命挣扎起来,用脚蹬踹着。却在下一瞬,一只手了她的双腿。
“闵危!”
闵危笑问:“为什么一定要回梁京?与我在一起不好吗?”他的笑浮于表面,深深地望着她,不错过每一丝情绪。
“还是说你想回去找他?”
话音刚落,就见她通红了眼。
尽管林良善竭力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落泪,但这刻,哀痛和苦涩不断上涌。前世与今生,杂糅掺杂,成了一团雾,拖着她,拉进深渊。就像梦中,没有人来救她,只能一直下落。
闵危的笑,似乎在讽刺她。可他又有什么资格笑她?他与江咏思一样,都在前世弃了她。
这世,一个不惜做下有违君子德行的事,费尽心思娶她;而另一个则威逼着她,甚至出现在荒唐婚宴上,造成那般混乱。
凭什么他们都想要她听话地,与他们在一起呢?
林良善几近崩溃,仰面大声道:“是,我就是要回梁京去找他,你要如何?”
她的话激怒了闵危,他压低着眉眼,戾声道:“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江咏思的命,保不保得住,全在你。”
实在可笑。林良善一动不动地,任他掐她腰的力气愈大,痛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倏然道:“闵危,你当我是真的傻吗?若你真的要他死,何必用我做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前世的你,可从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大抵是他还有用,你才没动手杀他,不是吗?”
“你说想要我嫁给你,可你在见我与他拜堂时,竟也是能忍住不杀他。该说你这世有慈悲心肠,还是说你的心里,并不如你嘴上说的那样,喜欢我呢?”
“这样的你,又凭什么要我嫁给你?让我与你到危险至极的金州受苦?”
“闵危,你说,凭什么?”
她的话,一句接一句地砸落在闵危心口上。他说不出话来,渐松开她。
林良善忙退开,只觉眼前朦胧一片,继而被一只长伸的手擦去泪水。常年握刀剑的手,指腹带着薄茧,抚过面颊上,带着微微刺痛。
“你放心,我现今不会动他分毫。”闵危的话语有几分沉落。
他平静道:“你该知晓,近几年,大雍各地不太平,至多五年,梁京城要守不住了。”
“到了那时,即便不是我,也会是他人攻占,这是大势所趋。”
这是第一次,闵危毫不避讳地,在林良善面前表示自己的野心。
“你说的没错,我没杀江咏思,确实是别有用心。如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