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血痕就像一个突然被按开的开关,有那么一瞬间,纷繁杂乱的画面都争抢着往脑袋里钻。
现在再回想起来,除了乱,温扬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
他双手抱住头,整个人埋在膝盖间深呼吸了两口,想抽根烟,手伸进口袋碰到的却是一根细棍。
温扬愣了一下,摸出来一看,才发现是根咖啡味儿的棒棒糖。
依稀回忆起那时候上场前,大流氓好像靠过来碰了碰他的口袋
温扬盯着手里的棒棒糖看了两秒,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
香甜的咖啡味儿沁满整个口腔,所有杂乱的画面一瞬间就都散了个干净,清清楚楚地,只剩下了大流氓一个人。
温扬想去找他,想看一看他伤口包扎的怎么样了,想问他疼不疼,可他不敢。
他知道自己失控起来疯起来什么样,更知道见过他失控发疯的人都是什么反应。
他们会像周楷那样叫他“疯子变态”,会像那个被他按着的体育生一样惊恐万分,会怕他,会厌恶他,会躲着他。
这都没关系,他都不在意。
可他怕看到这样的大流氓。
温扬一向没什么耐心,吃棒棒糖也一样,不喜欢唆,喜欢嘎嘣两下咬碎都放在舌尖上。
转眼,糖就吃完了,犹豫一瞬,温扬还是起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