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周道新来了——”
“不巧得很,我已经来了。”
外头忽然有人笑一声,周道新袍子一掀,就走进来了,目光先落在石方脸上一会儿,后面又看见了年羹尧,他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封卷宗,只道,“今儿我还说我肯定是头一个不速之客,没想到衡臣兄这里还挺热闹。”
又一个不怕事儿的主来了,不过周道新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不速之客?
张廷玉沉了脸,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也起来了。
且不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石方已经够麻烦了。
“合着您两位还是算计好的?”
周道新自己坐下来,看了年羹尧一眼,只道:“年大人,您那点小事就放在一旁吧,我与张大人有事谈,您可否早些回去了?要休妻就赶紧的。”
“周道新?”
这年羹尧记得,两次被调任安徽的那个倒霉的刑部侍郎,他冷笑一声:“我跟张大人谈事儿,你着什么急?账,要一笔笔地算。”
看了周道新手里的卷宗一眼,年羹尧又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茶杯三下,张廷玉看见了,没出声。
周道新在一旁坐着,手没离开过卷宗:“衡臣兄,今日我与年大人乃是同一个来意,不过我不是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拉衡臣兄的厨子见官。”
“都跟我打哑谜呢……”
张廷玉瞅了一眼那卷宗,应该不是自己当年处理朱三太子案的卷宗。
那么,周道新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这会儿是真不明白了,先来了个年羹尧,问了两句,还没来得及把话给问清楚,接着就来了个周道新,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府唱大戏呢。
年羹尧却是知道要坏事,不过杀人偿命,周道新一来,想给张廷玉个人情也没办法了:“左右也只是个厨子,罢了……我倒是懒得管了。回头周大人顺便帮我断断我夫人跟这小白脸之间的案子。”
说完,年羹尧就要走。
没想到,周道新在后头笑道:“您是赶着回去通风报信儿吗?”
“张大人又不是四爷一党的,有什么可通风报信儿的?”年羹尧笑了,他看了张廷玉一眼,轻轻摇头,又懒得说话了。
周道新手里一堆卷宗,只轻轻摊开来:“陈年旧案,我都没想到,竟然还有破案的一天。”
这一瞬间,石方忽然抬头看着周道新。
周道新也回视着他,这个张二夫人的陪嫁厨子。
“衡臣兄,对不住了。”
张廷玉忽然意识到,他自己、年羹尧、周道新,三个人担心的事情,还不是同一件?
石方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不成?
张廷玉也看向了石方。
石方则握了一下手腕,忽然想起为什么方才切菜不小心切到手。
他不能去公堂,更不能下狱,因为一下去……
事情就会全部败露。
可是……
周道新当初调任安徽,处理桐城县令渎职一事的时候,就跟张廷玉说过叶家二姑娘离奇死亡的案子,现在周道新手里的卷宗……
他埋着头,指尖有些冰凉,却不是为自己,而是……
望一眼张廷玉,张廷玉端着茶盏,手指已经扣紧。
年羹尧只冷笑:“周大人,您还真成了八爷的走狗了!”
当初因为处理朱三太子一事,周道新就跟张廷玉之间有过嫌隙,原本后来至交两个又在桐城遇见,还算是和好。可张廷玉刚刚进京,就冤杀了自己的门生,他周道新怎能与张廷玉为伍?
周道新用手拍着卷宗,只道:“我昨日收到户部下的文书,依旧回来当刑部侍郎,杀人偿命,何必说谁是谁的走狗?石方师傅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一清二楚,正好,往公堂去一趟吧。”
原本年羹尧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提前从雍亲王府来这里的,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找话说,后面周道新就来了。
若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