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廉价到可以用来铺路的盐沙。只要豁出去体力,秋天时是在湖面上想挖多少就挖多少。
“怎么样,开眼界了吧?!”赵天龙终于找回了几分面子,看了满脸惊诧的白音一眼,笑着耸肩,“你再看看其他几个袋子里边的东西,能说出个子午卯酉的话,我就一样送你一袋子!”
“嗯!让我先瞧瞧!”听到了赵天龙的炫耀,白音的目光终于从“赛珍珠”上头挪开,缓缓落在其他几个已经打开的袋子里。入眼的全是晶莹剔透的立方体,每一颗都是黄豆大小,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水晶般璀璨夺目。
更令人惊叹得无法合拢嘴巴的是,每一袋子水晶,在阳光下都反射出不同光泽。或者鹅黄,或者淡粉,或者天蓝,剔透中透着祥和,祥和中透着宁静与华贵。令人根本不忍心将其放进口中品尝,更甭提当作调料丢进锅中焚琴煮鹤了。
注1:二尾子,即阴阳人。也指没有种的男人
注2:青盐,旧青海一带产的岩盐,因为质地优良,口感纯正,一直被视为盐中的高档货。该盐含有许多种微量元素和矿物质,味道好于未经提纯处理的海盐,并有保健作用。
第一章 早春 四 上
饶是白音小王爷家中号称金砖铺地,也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东西。把每一种颜色的“水晶”颗粒都陆续抓了一把在手里,对着阳光看了又看,直到两只眼睛里都被晒出泪水来了,才恋恋不舍地将最后一把“水晶”放回粗布口袋内,摇摇头,叹息着感慨:“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谁能想得到,坝上那边用来铺路的盐沙子,居然也有这么漂亮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拿清水洗出来的么?”
“那是小胖子家的祖传之秘,你最好少打听!”赵天龙终于又扳回了一局,横了小王爷白音一眼,不悦地呵斥。
这年头的祖传秘方,还不像后世一样烂得满大街都是。所以白音闻听此言,脸色立刻就红了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向张松龄拱了拱,讪笑着赔罪,“唐突了,唐突了!我不是想打听张兄弟的祖传秘方,我是奇怪,你把盐粒弄得这么漂亮干什么?如果还是用来炒菜,就太暴殄天物了吧!”
“嘿!还世袭的王爷呢,原来见识也就这样!”赵天龙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小王爷白音没安着好心,耸耸肩,继续冷嘲热讽。
张松龄对白音的印象倒没有那么差,特别是得知此人曾经主动向去年被困在黑石寨内的晋绥军独立营放水之后,心中愈发觉得此人还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笑了笑,低声回应,“白音小王爷果然见多识广,除了最大那袋子珍珠盐之外,其他几个小袋子里头的彩色盐粒,肯定不是用来吃的。您再仔细闻闻盐上面的味道,就应该猜出它们可以用来干什么了!”
“是么?!”白音好奇地反问,迅速抓起一把淡粉色的盐晶,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有股幽幽的花香,立刻顺着鼻孔冲进了他的脑门,整个人登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中随波起伏。稍微愣了片刻,他又抓起一把橙黄色的盐晶,放在鼻子前仔细感受,却是另外一种甜丝丝的温柔香气,宛若剥开的蜜橘瓣儿,令人的口水忍不住就润湿了嘴角。
淡蓝色,玫瑰色、翠绿色、深紫色,每一种盐晶,都带着一股独特的香气。不太浓,却有着极强的附着力,即便放下很久,手指间还缠绕着淡淡的余韵!
“怎么样?猜出是干什么的来了么?都提示到这种地步了,再猜不出来,你也太没用了吧!”见白音如同瘾君子一般抓着彩色的盐晶嗅个没完没了,赵天龙忍不住低声奚落。
“应该,应该跟,跟东洋人的香胰子一样,是用来洗脸用的吧。我不太确定,但肯定不是用来炒菜吃的!”小王爷白音难得谦虚了一次,皱着眉头,以极低的声音回应。注1
“还念念不忘你的东洋主子!小鬼子的烂胰子哪能跟这比!”赵天龙耸了耸肩,继续冷笑。“这是西洋人用的香盐,专门给贵族女人洗澡用的。哈尔滨城里的那些西洋娘们为什么长得那么白净,全是靠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