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言煦忍不住了,这学堂里用的诗经,一首里得有七八个错字,都不知道是谁手抄下来的,他问道,“你们从哪儿买的?”
“都是先生默下来,我们再抄下来的。”一个童子答道。
他又一打听,好嘛,这先生也就是个上过一年学堂的人,主业其实是铁匠。
听着一阵读书声把“关关雎鸠”念作“关关睢鸠”,他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连夜起来把自己还能记住的篇目都默了下来。
从此他多了件事,在山寨里教这群孩子读书。
但他实在想不通姜了为什么没事儿就坐在下头,有哪个捣蛋的孩子不听话,她就打一把那个孩子的头,嘴里说着“老实点儿”,把人吓得不行,而后又转过头,甜甜笑着看着他。
……
他勉强笑了笑,心里开始想他离家时已经初有狂妄样子的言瑜。
他妹妹长大了不会也是这样吧。
这山寨里比他想的要祥和得多,看着手下给他悄悄递来的消息,他们已经藏好了,他再把知道的传出去,来个里应外合倒不成问题。
他正坐在院子里想这件事,一支糖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给你,他们今天下山买来的。”姜了笑着递给他。
那是一个猴子造型的糖人,他不爱吃甜食,但看到她期盼的目光,还是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