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湛揉她的头发,将?她摁在怀里亲,从不反驳。
现在才?知道,男人心思到底有?多深。
就像他藏着不婚主义的心一样,轻易不容人窥见。
“是我和她说的。”俞湛回?她的话,口吻老实得很。
宋允橙略点头:“帮我谢谢外婆。”
现在老实有?什么用?
她平和地道谢,就此结束话题。
可?是男人的手还支在她的车窗上。
宋允橙看过去,那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屈起,在手腕的控力下?动了几动。
以她的了解,男人大概是想伸手进来,摸摸她的头发,却又受到大脑的掣肘,没有?行动。
俞湛以前很喜欢弄她的头发,有?事没事就要撩拨几下?,尤其?做.爱时总喜欢将?修长手指插进她头发里,深深纠缠。
他说他肖想了很久。
那种时候,臊脸地问他很久是多久,他不答,只是更用力地缠绕她的头发,将?自己埋得更深。
现在又想起,高中两?人前后桌,男人招呼她的方式就是拉她的头发,开始她还生气,后来习惯了,每次拉一下?,她就回?头和他说话。
还有?上课时,她的发尾扫在他的书本上,带起轻轻的摩擦声,她坐前面偶尔也能听见,而他可?恶的是,有?次拿剪刀剪她的头发,被她在走廊上追着打,他嬉皮笑脸说看到发梢开叉了,帮她修修。
短短几秒,她想起很多事,那些过往,就像空调暖风和车窗外吹进来的冷冽空气,交杂出混乱的空间。
让人忽冷忽热。
夜渐深,天幕幽蓝,月光洒满车身,在祥和的节日气氛里,有?种淡淡的美好,也有?种淡淡的忧伤。
她坐在车里,视线局限,只看得见男人清晰利落的身侧线条,看不见男人的表情。
不过,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走了。”
宋允橙将?菱角包丢到副驾驶座位上,左手按到升降器,右手去扶方向盘,示意男人放手。
俞湛轻哂,收了手,插回?裤兜,又似不甘心,追问了一句:“不挂起来吗?”
宋允橙敷衍:“明天吧。”
车窗升起,一脚油门,汽车往前驶去,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在后视镜上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
第二天,宋允橙出门,在车里又看见那个菱角包,还在副驾驶座位上。
她本着礼貌的心,给俞湛外婆打了个电话,谢谢老人家。
外婆却很诧异:“那是什么东西?我没叫俞湛给你带什么呀?”
宋允橙蹙眉,握着菱角包,问:“外婆您昨天去静空寺了吗?”
外婆笑了笑:“没有?,那寺在山顶上太?高了,我早就爬不动了,昨儿俞湛一早来,他倒是上去了,很晚才?下?来。”
宋允橙心里“哐当”一声,好吧,又被骗了。
她和外婆聊了一会?,挂了电话,将?菱角包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那几枚铜钱上面刻着“康熙通宝”的字样,像是真的古铜钱。
宋允橙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懂行的朋友看。
很快收到回?复,对?方告诉她的确是真古董,但也不贵,大概就四五十块钱一个,挂车上做吉祥物挺好的,不用担心小偷会?惦记。
宋允橙抿唇,捏了捏菱角包,塞进扶手箱,没挂。
*
昨天俞湛去静空寺了。
溪峡镇和溪口分?别位于柏城的东西两?端,相距较远,但同被一条河流贯穿。
以前宋允橙时常开玩笑说,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俞湛爬上半山腰的时候,看着蜿蜒在脚底下?的河流,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酸涩,涨满胸腔。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他到底还是弄丢了。
昨晚落了场雨,青石台阶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