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橙稍一犹豫，点了头：“你说。”

杜清柠往走廊尽头看了眼，宋允橙会意，两人?转身往前走，走到尽头，避开?同事，单独说会话。

杜清柠要说的是?臻邦的事。

她去?过臻邦集团了，联系上?了宋允橙提到的那位公关部经理，双方也见过面?了。

对方客客气气的，但是?提到业务合同的事，就说自己权限不够，他?只是?按俞湛的指示办事。

“如果?没有俞总的指示，他?什么也做不了。”杜清柠双手抱臂，皱了皱鼻子，“这是?他?的原话。然后我就去?找俞总了。”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看向宋允橙，宋允橙却平静得?很，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杜清柠这才没有顾忌地继续说。

她去?了顶层总裁办公室，知道俞湛就在?办公室，但是?她被前台拦下了，任是?没见到俞湛。

不过还?好，后来她见到了总助李唯。

李唯送她一句话：“谁谈的业务，叫谁来。”

“这个事，你看。”杜清柠将前因?后果?三言两语说完，心里有点儿不高兴，但又不敢过分表露，就看着宋允橙，说，“我怎么觉得?我是?个冤大头，被你俩两头玩呢？”

“没人?要玩你。”宋允橙坦荡荡地接受目光，同时又回?对方一记犀利眼神，“这不是?你自己找上?门去?的吗？”

杜清柠吃瘪，讪讪笑了下，又挨近些，低声讨求：“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宋允橙没答，转身面?向窗户，看向外面?的风景。

夜晚的钢铁丛林，漆黑之?中，灯火是?最美的点缀，可是?隐在?灯火之?下的是?什么呢？

她满身疮痍，又管得?了什么呢？

“业务我已经交了。”宋允橙语气里有种淡漠，那是?压抑住伤痛之?后，表现出来的淡漠，“如果?你谈不下来，还?是?和老?大说吧。”

这么巧，就此时，陈轩辰走出包厢，远远看见她俩，朝她们走过来，笑着问：“在?聊什么？”

杜清柠撇撇嘴，将她俩说的话又道了一遍。

陈轩辰今晚上?高兴，酒喝多了，红光满面?，一拍脑袋，对杜清柠说：“我就说吧，臻邦只有橙子拿得?下来，你不行。”

宋允橙秀眉一挑，目光也转向杜清柠。

才知道，臻邦不是?陈轩辰主动?给杜清柠的，而是?杜清柠自己要的。

杜清柠没想到当面?被戳穿，脸上?迅速红了一片，伸出双手去?抱陈轩辰的手臂，拿出她擅长的可怜模样：“那老?大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陈轩辰笑了笑，毫不犹豫说：“臻邦只有橙子搞得?定，还?是?交给橙子吧。”

转头看向宋允橙，他?脸上?几分酒气，眼神却比平时温和，言语也是?，“央视的奖下来，廖台长就说了，以?后要橙子挑大梁。至于臻邦嘛，我和俞总打过电话，他?说你俩没分手，只是?你在?闹脾气，等他?哄一哄就好了，可不听说他?追去?维也纳了？”

这下，不只是?杜清柠小小“啊”了声，宋允橙也淡定不下去?了。

“是?他?要面?子，不好意思说吧。”宋允橙忽然觉得?脑壳疼，一抽一抽地疼，“我们已经分手两个多月了。”

“老?大，还?有一事，我要和您说。”

本来打算明天再说的，这会儿，她也沉不住气了。

“我恐怕要辜负您和廖台长的信任了。”

“我要辞职。”

*

本是?工作日，俞湛没去?公司，反而叫李唯和赵景初到他?家里去?。

李唯觉得?蹊跷，到楼下之?后等了会，等赵景初到了，一起上?楼。

赵景初是?他?们公司法务部律师，第一次来俞湛家里，难免犯怵，电梯里小声问李唯什么事。

李唯摇摇头，他?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