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宋允橙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

他生病的时候不多，宋允橙印象最深刻的那?次还在高一，就俞湛被?孔宥龙打到住院那?次。

那?回，她和几?个同学放学后去医院看他，到病房里，俞湛正在睡觉。

粗略一眼，病床上的人姿态扭曲。

少年身上穿着病号服，侧身躺着，脸上伤痕斑斓，闭着眼，一条腿绑着白色的石膏，被?高高吊在病床的上空，一只?手也吊着绑带，被?固定绑在胸前。

要不是他睁开?眼，浅褐色瞳仁里露出几?分?散漫笑?意?，和平时无异，她大概是认不出来的。

而他床头摆着一杯喝剩的流食，看着很难吃，可是脾脏摘除，暂时难以进食，只?能喝流食。

那?时候，她看着他那?副样子，有几?次想哭，那?是她认知里，对痛苦对伤残最大的定义。

可少年苍白的脸笑?起来，还是那?么恣意?阳光，狂傲不羁。

他还开?自?己的玩笑?，说自?己身残志坚，只?要心脏没?有停止跳动，他就能一直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