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们仨去了一个油菜花胜地?，肖宜菀挺开心的，那景色很美，烂漫的金色染尽了山野，空气里全是?油菜花的香气。

肖宜菀请俞湛帮忙拍几张照片，可俞湛说，他?拍照很难看。

肖宜菀当他?是?谦虚，还是?请他?拍了，结果拍出来的照片，真的很难看，差点把她丑哭了。

不是?人小?天空大，就是?角度倾斜不正，还有几张拍到了她的白眼皮。

肖宜菀说：“我好歹是?个穿搭博主，我一向对自己的拍照表情管理很到位，结果到他?手里，我还不如如花。”

林以诺和陈松暖听?着笑起来，宋允橙也帮着她骂俞湛：“那个人一向没有助人为乐的精神，他?就是?很自私。我们分手，也是?因为他?太自私了，又自私又极端自我。”

可是?肖宜菀挑起眼尾，反问?她：“那为什么?后来，我看见他?给你拍照，那个照片拍得很漂亮啊？”

宋允橙：“……”

一时哑口无言。

陈松暖笑着总结：“男人一旦双标，他?心里不是?有人就是?有鬼。”反过来问?肖宜菀，“你们仨都修罗场了，你还拎不清？”

肖宜菀表示委屈：“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还以为俞湛发挥不稳定，哪知道他?是?故意把我拍那么?丑。”

林以诺和陈松暖又笑，宋允橙这回学乖了，也陪着笑了下?，不接话了。

林以诺听?了半晌，说：“我和俞湛约会的事，没和你们说过吧？”

三人摇头，肖宜菀催促：“快说来听?听?。”

林以诺神情失望：“我俩约会，其实还不如你们，就是?全程各干各的，话都没说几句。”

她和俞湛约会时，被?安排去了陶艺馆，做陶器。

林以诺当时很高兴，做了一只杯子，还建议俞湛也做一只杯子，做完之后，两人可以交换礼物。

可是?制作?过程中，她看见俞湛做了几只蘑菇，两只大的，两只小?的，成形前?粘在了一起，烧制出来后，就像一对爸爸妈妈带着一对小?孩似的，很好看，也很有爱。

她想要，但?俞湛没给。

她问?他?为什么?做蘑菇，俞湛也没说，整个人就很沉默。

回来的路上，她看见他?一直看着窗外，眼眶红红的，一言不发。

“就那种气压很低，和下?雨前?的天气一样。”林以诺摊手，“我当时有一种挫败感，怎么?我的魅力不足吗？可那个男人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眼里根本没我。但?是?呢，他?那种状态又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就那种……”

林以诺手指比划着，很难描述，“你们懂吧？”

肖宜菀连连点头：“我懂我懂，男人有征服欲，我们女人也有啊。”

林以诺赞同地?说“对”，陈松暖说：“何止征服欲？还有胜负欲，占有欲，谁没有啊？”

服务员进来添茶，茶香袅袅，点心可口，她们三个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别处。

那个埋头吃点心的人，再?没有抬起头，眼角氤氲一片雾气，一颗泪砸下?来，砸在手背，晶莹，滚烫。

别说是?在节目里，就是?在真正的现实生活中，如果俞湛和哪个女人之间有了暧昧的关系，有了新的感情进展，她全然不在乎。

她早就抱定了两人已经分手的态度，彼此做任何事都互不相干。

就她自己，也早就决定好了，将来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将俞湛在她心底的那些痕迹全都替换掉。

但?是?，这份感情终究在她心底烧出了一块窟窿，没人能替换，也没人能补救。

当年，她第一次流产后，心里很多缺憾和愧疚。

她买了一个陶瓷玩偶，那个陶瓷玩偶就是?两个大蘑菇带一个小?蘑菇，她说用来纪念那个被?她亲手扼杀的孩子。

她还反反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和俞湛说，将来她要生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