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然颤颤巍巍地抬起桑玥的皓皖,心疼不已地划了一刀,用杯子接好,递给赫连颖,赫连颖的额角已布满薄汗,她单手接过,另一手仍在不停地融丹,她一滴一滴地小心翼翼地将血化入其中,那液体的颜色又深了几分。
赫连颖再道:“心头肉。”
裴浩然不假思索地将匕首戳入了自己的胸膛,一刀一刀地剜了个大窟窿,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借着月辉,依稀可见那蓬勃跳动的心脏,血管一突一突随时要爆裂了一般。
前世他命人割了桑玥多少刀,而今他就戳了自己多少刀。
他才知,桑玥当时有多痛。
他才知,自己当时有多混蛋!
匕首的尖端没入心脏,那种痛,比开膛破肚难受千倍,何为锥心刺骨,他真真是体验到了。
可这些痛抵不过失去桑玥的万分之一。
他蓄力一挑,切了一片,递给赫连颖,赫连颖面无表情地接过,这是裴浩然自愿的,她可没逼他。不是裴浩然,就会是慕容拓,一念至此,她拿在手里便也不觉得那么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