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荀家的马车,桑玥则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行进了一半,途径一处空旷寂寥的街道时,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月光下,巷子深处暗影斑驳,如一张呲牙咧嘴的黑色大口,充斥着森冷阴凉的气息,月辉照着那抹淡蓝的倩影,投下一层苍白的光晕,她的脸色突然就僵得没有生机了一般,看得人心惊胆战。
桑玥挑开帘幕望了一眼,姚馨予的手,安慰地笑道:“你和哥哥们在车上等我。”
姚馨予在她那尽管柔和却坚韧得叫人无从抗拒的眸光里木讷地点头,仿佛在这一抹随意而温婉的注视下,任何人能做的,都只能是俯首应允。
姚奇不放心,要随桑玥一块儿去,桑玥嫣然地笑道:“三哥放心,她应该没有恶意。”
姚奇拗不过桑玥,只得悉心叮嘱了几句,任由她在子归的搀扶下跳下马车。
她一步一步走进那张漆黑大口,迈过屋檐投射在地面的阴翳獠牙,行至那个僵尸一般的人儿面前,止住了脚步。
“冷淑妍,”她轻唤,不行礼,不问安。
神智已完全苏醒的长平公主,身子微弓,隐隐颤抖,一双原本清亮有神的眼,此刻流转着混沌的光、嗜血的芒,企图将对面这个风华绝代、永世不倒的人儿搅碎于几息衰败惨痛、怒不可遏的横飞眸光间。
“是你!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绝望地嘶吼,对于一个公主而言,她颜面无存;对于一个妙龄女子而言,她贞洁尽失,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败桑玥所赐!
桑玥浅笑,云淡风轻,丝毫不显愧疚或心虚之色:“你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缘起你因妒生恨要害我,阴差阳错之下被人利用又不自知,可悲的是,你居然没明白幕后黑手是谁。”
长平公主咆哮:“除了你,还会有谁?”
这般模样,与怨妇何异?
桑玥轻柔地将被风吹乱的秀发拢到耳后,不疾不徐道:“你错了,凭心而论,我不仅不会害你,反而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因为只要你活着,就终有一天会纳冷浩然为驸马,我讨厌冷浩然的纠缠,自然希望你能拴住他,以免他再来破坏我和慕容拓的幸福。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不会不清楚我们几个人的心思和纠葛,为何还要自欺欺人,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