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苍山的方向奔袭了有一段,那少女突然传音过来:“清尧真人,晚辈并非是花重师兄收的弟子,而是幽篁里小弟子肖阮,晚辈先前虚报的情况是为了见到真人的权宜之计,我与花重师兄只在当年靖阳有过数面之缘。情非得已,还望真人谅解。”
凌韶猛地一勒缰绳,眉头微皱:“这是何意?”
肖阮也跟着停住了马,虽然四下并没有外人在,她却依然没有敢贸然摘下面纱,仍旧是传音过去:“真人乃玄山医修首座,不知真人是否听说过一种药,要以活人的经脉为——”
肖阮的话骤然间卡在了嗓子里,一阵汹涌的魔气有如海啸般骤然间卷起,没过她的全身,甚至于她身下骑着的那批有着灵兽血统的马都骤然间跪倒在地,股腹战战。
所幸那魔气转身即逝去,肖阮自那种窒息感中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他脸上神色与方才几近无异。若不是自己手心里因为方才的惊吓而濡湿了一片,她几乎要怀疑刚才那一阵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肖阮艰难地压下心头的恐惧,抬起头看着凌韶的脸,想要分辨出他是不是想要杀自己灭口。
“你从何处得知此事?”凌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手里握着一枚绝音用的珠子走到了她前面,眉宇间一派肃杀,“那药方是我亲手毁的,做出药方的人是我亲手杀的,不该有人还知道这件事情,你是什么人?”
这话听上去狠戾而血腥,然而肖阮却因此骤然间松了口气,用尽力气让喉咙里发出声音来:“不,那药方还在,怀月陵得了那药方,七年前就已经在照着那方子做药了!”
一层魔气自凌韶眉间扬起,而后很快又沉了回去。凌韶重新坐回了马上,沉默了好一阵,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肖阮的马恢复了行动能力,他才抬起了头,轻声说:“走吧,现在回玄山取命牌要紧,路上传音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等他们连夜奔走了几日、抵达玄山首峰的时候,凌韶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玄山首峰的人大抵都还在凤凰山,首峰上倒是空旷,他们一路走到祠庙门口的时候,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其他人。
或许是得益于婚姻嫁娶上一贯寡淡,再加上只有首峰内门弟子的命牌才放在此处,因而这座祠庙并不算太大,走到祠庙门口时候,肖阮几乎以为这不过是什么凡俗世家的小祠堂。
门里,却并不相同,漆黑的祠庙之中,一块一块命牌漂浮在半空中,有如星河光点。
“首峰的祠堂周遭有着大阵,若是没有各大主峰首座的印信,是不可能进来这里的。”凌韶白色的身影在那些光点中穿行着,稍离得远些就看不太分明,“要躲避怀月陵的人,这里再好不过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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