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轮到我头疼怎么摆脱她了……我和殷师妹果然不一样,要是我在那时候,未必能一点不怀疑自家师弟——真奇怪,我之前从没察觉到过殷师妹和我如此不同,即便如此,我们却又都是掌门大弟子,迟早要成为一样身份的人。”
“未来的事情,何必那么早下定论呢。”殷梓听到最后那一句差点笑了出来,“七八十年之前,我和无双都没有怀疑过西陵易家下一任家主会是我们中的一个。现在的话,我倒是不太确信我会是下一任玄山掌门了。时间还早,师兄不必这么急着下定论。”
“是啊,对师妹而言,时间还长着。直到刚才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师父大概不打算给我那么长时间了……要是我们谁不是掌门大弟子的话,就好了。”陆舫看着殷梓,就这么向贺晴的方向退了一步,无愧自他手中出鞘,剑身嗡嗡作响,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然后切开了他身侧贺晴的脖子,“我讨厌麻烦的事情,比如说怎么处理这些长老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这次确实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脖子的断面并没有血液流出来,密密麻麻的须根早已经遍布血管肌肉,那层人类的外皮之内似乎已经并不存在属于人类的部分了。被切断的须根处流出无色的汁液来,那些根须在这一剑彻底夺走贺晴的性命之后,似乎反而收到了鼓舞一样疯狂地刺破皮肤涌出,最后如同一个茧子一样包裹住了贺晴,向着地下拖动。
殷梓只瞟了一眼,却没有因为如此瘆人的一幕而有所动容,她稍微低着头,发觉陆舫刚才退出去的那一步拉开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刺眼。
“我总记得半个月之前,我刚到鸿鹄客栈那个院子里,看到殷师妹坐在沙发上无忧无虑地嗑瓜子的样子。我想我会一直记得那时候的殷师妹。”
陆舫的这次的声音很轻,像是并不希望殷梓听到。
殷梓下意识地回想起来那个时候,醉眼惺忪管自己叫“美人”的浪荡公子,她稍微弯了弯眼:“我也一直记着师兄有两次,开口说陪我一起走。”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这一刻的距离,转身向回走,谁都没有再接近一步。
——就好像玄山和长剑门掌门之位的继承人,本来也无法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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