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和明媚,都会在此后的每一天、每一夜,不断催生那种子,滋长出嗜心剜骨的藤蔓。
一点点将他裹挟,释放出他长久以来的奴性和贱性。
驱使他自愿躺在刀殂下,沦为主人的鱼肉。
.
待得江围走出地下室,程隐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陈落拽住他的衣领,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恨和悲痛,恶狠狠地说:“送他出国,不然你会再见一次躺在医院里的我。”
程隐垂下眼眸盯着她,顺着她拖拽的动作向她靠拢几分,额头紧紧抵上她冒着冷汗的部位。
鼻子冒出的一声哼气喷在她的脸上:“我说你刚才怎么这么狠心……你赶他走?还威胁我?”
陈落冷笑得肩膀都在颤抖,眼底毫无惧色,像匹恶狼一般盯着他,嘲讽道:
“程隐,这次是你没有选择。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在笑你,你用来想要给我造成精神伤害的玩具,最后会伤到你。玩火自焚四个字,真是和你再匹配不过了。”
程隐心里痒痒的,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有被揭穿的错愕,也有看她这么聪明的刺激,心里暗爽,这大概就是灵魂伴侣吧。
“对,没错,我就是为了让你有情感上的软肋,老是折磨你的肉体,你都腻了对吧。我也就是想看看,让你的精神受到伤害,你会做出怎样的反抗。”
他好像还在说他的游戏。
“伤害到我,也许吧,但你知道吗,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我程隐不是没玩过。但敌人只有八百个人,而我是他的几万倍。”
陈落笑了,突然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程隐,你爱我吗?”
他思索的黑眸转了回来,微眯双眸,似是搞不清楚她想玩什么花样。
索性顺了她的话:“爱。”
她又问:“你觉得,我爱你吗?”
他挑挑眉,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久,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存在的意义。”
良久,他这么说。
他极其不自然地把眸子向一旁挪开,自顾自地说着:“你母亲死了,才把你从死人变成了活人,现在她没有了……”
“把江围杀了……估计能维持你活人的状态几天半个月?你要是再成死人了……嗯……好像没人能刺激到你了。”
他抬手拿出手机,陈落这才把他放开,嘴角勾着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
“把江围送出国,监视好。”
.
程隐向来不会在所划定的范围和下达的指令外,给任何的机会和时间。
江围刚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拉住暴打,他把死去的父亲紧紧抱在怀里,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直到最后再也撑不住,昏迷在江父身上。
飞机之下,游洲和江围相对而立,一个眼睛微弯,一个失魂落魄得满脸丧气。
游洲和他握了握手,似乎想把力量传递给他。
江围虽然不抱有太大希望,也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正还是邪,但还是问了句:“我父母呢?”
游洲没说话,嘴角的笑意没减,只是缓慢地闭了下眸子,安慰的样子好像在说放心。
江围收回目光,决然地上了飞机。
透过机舱的窗户,他看见游洲还没走,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和他对视。
就像是摸滚带爬多年,他像是看出了江围眸中极力隐藏的情绪,张了张嘴,说着无声的话。
江围看不懂,更听不见。
只能大致猜测,他在和自己道别。
直到窗外景色从白昼转换为黑夜时,他才睁眼走向洗手间,锁上门,拿出刚才游洲在握手间隙递给他的纸条。
-
针对【虐女主】,我大概说一下
这篇文灵感来源,是看了几桩非常变态的杀人狂魔案件,和一些斯德哥尔摩文学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