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原谅他们的。
好孩子是孝顺的,不会记恨父母一辈子……
雪白的锦袍上胸前染红了一片,水轻舟墨色的发丝迎风而舞,如御风而行般地朝着景瑾走去,脚下是一个个的带血的印子。
景瑾身上浸了油的麻衣也烧了起来,他在火中痛苦至极的扭曲着、挣扎着、惨叫着……大火带着浓烟被风吹散,空气中到处都是令人战栗的焦糊味道!
《往生咒》能灭四重重罪,消十恶业,救拔亡灵脱离苦海。
水轻舟始终没有停了诵经。
站在那团橙色的火焰前,水轻舟双掌裹在袖中接二连三地拍了出去,顿时那团橙色的火焰便转成了青蓝色!
几乎火焰的颜色一变,景瑾的挣扎与扭动便戛然而止,很快的,他的肉身便燃烧殆尽,骨肉分离开来,一块块,一条条地落在了地上。
而此时,‘观礼’的人们似乎才清醒过来,有不少人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只剩了颜面发抖,而那些观礼的女眷们更是晕倒了一片。
……
“把那袍子扔了!”景姓对着福全疲惫地说道。
“扔了?”燕之过去看了看才要捡起来,却被景行一把拉住:“你不要碰!”
“嗯?”燕之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视线仍留在地上的一堆衣服上,怀疑上面被人泼了粪。
“你得罪谁了?”她小声儿问道。
“本王要沐浴。”景行对着福全挥挥手看着他抱起衣服走了出去。
“燕之,你去洗洗手,你刚才碰到爷了。”景行只穿着中衣站在外间屋里像个刺猬似得哪都不碰,也不许旁人碰他。
燕之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闻了闻:“不臭啊,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烤肉味?”景行架着胳膊自己闻了闻:“爷怎么觉着身上都是烧死人的味呢……”
“怎么回事?”看来不只是徐家出了事儿,宫里也同样出事了!
“是……”景行欲言又止:“你还是别听了,爷怕吓着你。”
“到底怎么了?”燕之拉着景行回到里屋坐下,她坐在他的身边说道:“你不说我更着急!”
“爷看不见,只能说个大概。”景行抿了下嘴唇开了口,他把今儿宫里的情形大致与燕之说了说。
景行说的很笼统,燕之却听得汗毛直竖:“这个皇帝陛下可真够狠的!”
“安王要夺他的天下,他不狠也不成。否则有点本事的人就会动歪心思。”景行轻声道。
“不过幸亏夫人离去的早,今儿有不少人都给吓晕了,是抬回去的。”
“国师大人如何了?”燕之问道。
“无事。”景行过了片刻才说道。
“那就好。”燕之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也真够难为他的,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点天灯,他怎么受得了呢。”
景行微微点头道:“国师也晕了过去,世子受刑时他并未亲眼瞧见。”
有一件事儿景行和谁都没提过。
旁人都以为水轻舟从午门跃下不过是为安王念了往生咒,这本无可厚非。
国师大人本就是为护佑大惠苍生而生,安王做了反贼走错了路,他更要慈悲超度。
人臣父子,国师大人都做到了。
景行没说的是,水轻舟终究是营私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了禁术丹火!
丹火烧起来的时候是无色的,寻常人看不见。
景行天赋异禀,虽然身子已经弱到不能看清东西,但他却能看见水轻舟催动的丹火。
丹火能融掉万物,自然也能极快地结果了景瑾,让他少受了很多罪。
而水轻舟吐血昏厥后,安王世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吊着直烧了许久才彻底咽了气。
“你也吓着了吧?”燕之见他眼睛发直坐着半晌不语,忙起身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轻轻的揉着:“胡撸胡撸瓢儿吓不着……”
景行倚在她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