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姓名,只好笼统地叫了他的官职。
也因着明日才是景行与燕之大婚的正日子,对方也依旧称呼燕之为‘成姑娘’。
“屋里坐。”燕之才一回身就被侍卫长叫住:“成姑娘,在下是奉命来给姑娘送贺礼的……”他转手把怀中的木匣捧到燕之身前躬身道:“贺礼送到,在下告辞!”
“哎……”羽才接了木匣,侍卫长已经转身出了院子,等燕之追到门口一看,黑漆漆的夜色里哪还有半点影子。
“这是干什么?”她进了院子随手关了院门:“怎么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羽单手抱着木匣站在院子中间看着燕之说道:“丫头……”
燕之点点头:“姑姑先打开查看吧。”
进了正房当着燕之的面羽打开了木匣,龙涎香的味道随即散了出来,很淡很淡,正是水轻舟常用的熏香的味道。
木匣里放着一张古琴。
“春雷。”燕之轻声道。
千年名琴琴长三尺六寸五,放在木匣中竟是严丝合缝没有半点富余。
“丫头!”羽拦住燕之不由自主伸出的手:“这里头有龙涎香……”
“无碍的。”燕之轻声道:“这琴是沾染了国师身上熏香的味道,我想,他是不会用这些下作手段害我的。”
羽犹豫了下,燕之的两只手已经抚上木匣的底部,‘咔哒’一声轻响,木匣的四壁已经与底部分离开来。
燕之坐下,待羽取了木头框子之后才沉了口气将两手放在琴上,清润中正的琴音随即响起……
羽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而宫则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正房的檐下凝神倾听着。
一时间百感千集扑面而来,与公子游走于列国之间的肆意豪情又漫了上来,让两位年近半百之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以为过去的岁月已经淡去,没想到一曲琴音就把往昔的画面一幕幕的勾勒起来,并且清晰无比,颜色鲜丽,而画中的故事也分外明了,恍若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羽抬头看向窗子,她知道宫立在那里。
眼中的泪水挡住了视线,让那扇墙和窗都扭曲着,如同此刻羽的心情。
一句‘师哥,我喜欢你啊’,在心里藏了一辈子,她始终不敢说出口。如今她都老了,头发都开始白了,那句话她仍旧不敢说。
“姑姑?”
羽一惊,忙转了身擦了泪水:“姑姑……竟想起了宫……公子。”
“我的私心杂念太多,琴艺可不敢和爹爹比。”燕之不疑有他,扶着桌子起了身:“姑姑帮我把这张琴收了吧。它是国师大人的心爱之物,我不能收。”
“好。”羽走过把春雷照原样封在了琴匣里:“此琴虽然不错,也还不如公子藏得那几张。”
“这些留存千年的古琴都是圣物,上面有几代乐者的灵魂,不分高下。”
燕之走到房门口站定,抬头看着夜空发呆。
羽怔了下,依稀仿佛记得公子也说过相同的话。
“是姑姑浅薄了。”她轻声道。
“我知道了。”燕之显然没有听见羽说了什么,她自说自话道:“国师大人是怕连累了我,所以才不声不响的差人送了这份贺礼。”
“安王和世子都已在陛下的手里。”羽收了琴走到燕之身后低声说道:“那个国师怕是也得遭殃。”
燕之回头皱着眉看着她:“难不成国师大人也参与了谋反?”
“这个就得问他自己了。”羽对这些是毫不关心的。
“我信他,他是不会干这种事儿的。”燕之用了万分肯定语气。
“回去歇着吧,明儿可是你的好日子。”羽一手抱着琴匣一手扶着燕之往外走,出了门,她飞快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窗前已是空空如也。
可羽知道,方才师哥一定就站在那里。
燕之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套挂在衣架上的大红喜服,她走过去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又想到了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