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去的呢?”
“姐姐们自小照顾我长大,如果我离开过地城,她们应该会知道。”
“那这就奇怪了……”
柏莎想不出原因,他们继续向前,走过“秋天”,来到“冬天”,他们踏过一级级的雪之花,来到阶梯的顶端。
乔治正在等他们,“柏莎,就由你来触碰树根吧。”
柏莎说“好”,她从最后一级阶梯,走到大树平坦、粗壮的根部上,就当她的手要碰上去时,某种无形的念头蓦然闪现,阻隔住她的动作。
乔治困惑地看她,迦南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向柏莎投去了一道目光。
柏莎看回他,绿眼睛和粉眼睛交换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读懂的讯息,可老实说,他们自己也不明白。
小孩子们常常有着默契的暗号,对望一眼,就知道是要出去玩还是要去恶作剧。
当下,他们在交流的就是这种东西。于是,交流结束后,两人的手靠在一起,他们默契地抛下“大人”,突然同时开始奔跑。
他们绕着大树,不断向前,好像在追寻某只跑得飞快的兔子,又好像根本毫无目的。
不,还是有些目的的。他们隐隐觉得自己在寻找什么,又不知道那个“什么”是什么。
这棵树是这样巨大啊,他们跑了好久,觉得自己才刚跑过四分之一。
他们却都没有把脚步慢下,没有说累,甚至因为距离的接近,他们反而感到更兴奋、畅快了。
是的,他们已愈来愈清楚,他们在寻找什么。那一东西埋藏在他们心底,只要找到“它”,他们就能认出“它”。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他们在寻找的东西就在他们的前方,这是个和兔子差不多的东西,是个藏在树上的“兔子洞”。
柏莎想,看到时之迷宫的大树背后有个“兔子洞”,她应该惊讶才对,可她的心底却只有“果然如此”的感觉。
迦南的心中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在这一刻,不再怀疑,他曾来过这里。
他们又一次看向对方,交换了遍小孩子的暗号,“孩子们”抬起手,共同按在了“兔子洞”的上方。
洞被丝滑地推开,这是一道门,门里传出黄昏般温暖的光亮。
柏莎看见那光的瞬间里,有了种强烈的想要哭泣的冲动,她说不出这是为什么。
她先一步迈了进去,迦南紧随其后。
他们两人现在都被那温暖的光亮包围了,他们看出这里是一间房间。
有床、有书架、有衣柜、有餐桌,这里有一个家所该有的一切。
啊,是的,家,就是这个词。她就是想到了这个词,才会想要哭泣。
其实她已经哭了。泪水无故地顺着她眼角淌下,她好不懂,她为什么要哭。
她以前来过这吗?是因为她是在这碰到的梅尔达,所以才哭泣的吗?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她不知道。她只感到,青年抱住了她,他也在哭泣了,滚烫的泪水洇湿了她右肩的衣服。
“老师,我来过这。”他不再用“好像”之类的词汇,他确认了,他来过这里。
“我也觉得,我来过这。”柏莎说。
而且,她确信,在和梅尔达相遇前,她就已经来过这了。
可是,这种事多么奇怪啊,她怎么可能在第一次时之迷宫前,就已经过时之迷宫了呢?
对青年来说,这个问题同样古怪,依姐姐们所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地城。
他们怀着各自困惑,坐到地上,他们互相依偎,背靠在一起,抬头望向光芒的源头。
那是一盏树叶组合成的朴素灯具,灯摇摇晃晃,带着光线也一起摇曳。
他们抬起右手,手指跟着光的方向在空中摆动,宛如在描绘光移动的轨迹。
“老师,我们好像以前就做过这件事,在我们很小的时候。”
“你这样,不就像是在说,我们以前就见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