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也跟了出来。
柏莎回头看他,“迦南,你的魔法也没有办法吗?”
“老师,她身体内部的损害非常严重,却又无迹可寻,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造成的,找不到源头的话,我的魔法也没有办法。”
“源头,我想是不会找到了。但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迦南,她的腹部、胸口都有魔法愈合的痕迹。”
“您的意思是,”迦南的声音颤抖了,“有人在拿她做实验?”罗兹教授的那种实验!
他说完这一猜测,马上便自己摇头做了否认,结果他却看到老师点了头。
他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之前的实验对象都是法师不是吗?
而露西,露西女士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位母亲啊!
迦南试图搜寻反驳这件事的话,他想到了一点。
“老师,露西女士不会变形学,无法变成动物的人又怎么能成为实验者呢?”
自我的变形,和将他人变形,是难度无法等同的两件事。
他学习变形魔法已有多年,至今未能成功将他人变成动魔物。
在基恩的《魔法学》里也有谈到,哪怕有法师能成功将他人变形,所维持的时间也至多只有数分钟。
但柏莎不这么认为,“你忘了凯希吗?”
迦南说:“您的意思是,是罗兹教授将凯希变成的猫?可老师,我们不是已经知道,凯希女士原本就是个了不起的变形学法师了吗?”
柏莎说:“她有变形的能力,不代表她就会那么做。她了解她的父亲在研究什么魔法,也了解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这种时候,她怎么会主动变成动物,以便她的丈夫对她‘治疗’呢?只能是罗兹、或是其他人,把她强行变成了猫,完成的器官更换。也许,在‘治疗’的初期,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柏莎的话说服了青年,他有些信了,但还是无法接受。
他的眼眸盈满痛苦,“可为什么呢,老师,他们为什么要挑选一个普通人作为实验对象?而且,还是逆向的实验……”
甚至不是为了治疗,而是为了把一个健康人变成病人。
这太残忍了,为什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呢……
柏莎好像知道答案,但她没有说话,她只是转过头,看向屋子的方向。
迦南也跟着看过去,他们透过窗户看到了半兽人,他在屋里跳来跳去,在努力逗他的母亲高兴。
“老师,我们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戈登,对吗?”
“嗯,如果说了,就完了。我猜,这是个故意布下的陷阱,有人在试探我们,究竟知道了多少事。”
“可您这样说的话,戈登岂不是故意引我们过来的?戈登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呀……”
“如果有人拿他母亲的生命作威胁呢?他哪怕不愿意,也只能答应。”
“威胁。”迦南呢喃着这个对他来说好难懂的词,他回想起过去,老师也曾说过这个词。
那时的语境是轻松的、和谐的,即令他有些为老师担忧,也没有体会到“威胁”这个词真正的力量。
现在他知道了。威胁是一种龌龊的手段,它利用了人的善,逼迫人去行恶。
迦南的眼睛发酸,他难以克制地流下了眼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魔法很强大,却救不了戈登的母亲。
柏莎这时从怀里掏出她下午抽空写完的信,将信放飞了出去。
迦南抬起眼睛,看向飞往高空的魔法信件。
“老师,这是寄给谁的信?”
“给星谷的尔纳巴。他会帮我采购一些安息杏,还记得那种植物吗?狡猾、贪婪,但能治好很多病症。”
“也能治好露西女士吗?”
“很难,但可以试试。”
这是迦南第二次听到尔纳巴的名字。
他每一次都没有追问“尔纳巴是谁”。
因为他有种预感,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