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媳妇儿,来看俺买的东西”胡一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上午买的一包袱东西。
“都有什么呀?”孙巧儿也凑了过来。
“洋火,洋油,盐,白砂糖,冰糖块,香胰子,你怎么乱花钱?”孙巧儿一脸埋怨,眼底却带着笑意。
“糖是给咱孩子买的,往后孩子馋了我给他做冰糖葫芦。香胰子你跟咱娘一人一块。对了,还有!”胡一舟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扁扁的小圆盒子,盒子上画着两个旗袍。
“什么呀?”孙巧儿一脸好奇。
“这叫雪花膏,上海那些有钱的太太小姐都抹这个。你知道的,我在那里当兵,看到那些小姐太太们买这个,我就想你。当时我就想啊,等哪天俺回家了,也给孩儿他娘买一盒,也让俺媳妇儿白白的香香的。刚在集上,碰到马家坡的马云刚跑单帮回来。这小子给他媳妇带回来两盒,我就分了他一盒。还惹得他不高兴!”
马云内心独白“胡一舟,老子记住你了,你一毛钱运费都不给我,好坏好坏。下辈子老子要弄个大大的运输网络,光赚运费”
“他爹……”本想埋怨的孙巧儿看到胡一舟眼角渗出的泪光和一脸的莫名笑容,内心突然化了。那一年的时间,她又何尝不是在这样的想着这个男人。现在,她只想融化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
两个人就这么的拥抱着,谁也不说话,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胡一舟真的想就此的沉迷下去。穿越醒过来这些天,可爱的儿女,温柔的媳妇,强势爱唠叨的老娘,木讷寡言的老爹,憨厚热心的哥哥,孝顺和睦的嫂子。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迷药般的让他那被后世社会的冷漠跟战场的残酷摧残到近乎冰冷的心渐渐融化于次。
“真想着就这样的过下去啊。可是,不能啊,该死的日本鬼子不愿意啊”胡一舟心里暗恨。
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大山里,很难接触到外界的信息。集市上遇到马云,就跟他了解了下外面的消息。淞沪会战还在继续,血肉磨坊罗店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几十万国军精锐即将战败,十几万百战老兵即将葬送。
然后,是,南京。那是后世国人几十年的痛啊。三十万无辜同胞被畜生们屠戮;无数的姐妹禽兽凌辱。那是刻骨铭心的国家之仇,民族之恨啊。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政府的腐败,贪腐的横行,装备的差距,工业的落后。一个已经烂到根子里的政府,如何能打赢这场国战。
“我既然穿越而来,不能改变历史大势,那就改变这里吧,能护的这一方百姓免遭屠戮也不枉穿越一回啊”胡一舟暗下决心。
“巧儿”
“嗯?”
“我出去下,不是来了一家子铁匠么,我让他们帮着打点东西。”
“嗯,去吧。把香胰子给咱娘带过去。”
“嗯”
胡一舟给胡大娘送去香胰子,然后在胡大娘的唠叨声中来到村南的三叔家。听了娘的话他才从胡周的记忆中想起来几年前村里也来了一伙儿姓袁的铁匠。袁铁匠一家留下家伙什回家过年,说是开春回来却再也没回来。
“今天光听到这些事了”老远就听到老铁匠的叹息声。
“是啊,袁师傅干活勤快,人也和善,手艺还好。这世道,好人咋就没好报呢”三叔也跟着叹息
“咋了,三叔老师傅”
“在说袁师傅的事呢”三叔说道
“要说这小袁的手艺在我们镇上也是数得着的。可惜啊,女儿被地主糟蹋上了吊,媳妇逼的跳了井,爷仨找地主家拼命,又被警察弄到监狱里折磨死了,这世道,作孽啊。就没咱穷人活命的地方啊。”老铁匠一脸的沧桑。
“三叔,老师傅,相信我,总有天咱们穷人能直起腰板当家作主人”胡一舟赶忙说道。那时候,我党真的就是老百姓的希望。
“但愿吧”“是啊,但愿吧”
“对了,路上你说要打点东西?打什么东西?来说道说道,这里东西都是现成的,现在就能开工”好吧,老师傅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