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思量,又怎么会一直留着王爷到今天?还默许他步步为营逐渐扩充自己的力量,乃至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随时都有可能倒戈一击回过头来去与他抗衡?荣王殿下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别说是什么王爷当年年纪尚轻,他是不屑于对一个孩子动手,斩草除根的道理,于皇室之家是从小就必须要习得的必修课。”
绿绮听到这里,早已已经面无人色。
是啊,之前他们一叶障目,都只当是纪千赫对纪浩禹的不屑,却是从来没有深入的剖析此中内里。
纪千赫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对纪浩禹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起来也是荒唐可笑,两个人在人前谁也不肯承认,各自与对方保持距离,事实上——
只怕心里早就清明如镜,只是不愿意戳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可是这些——到底能说明什么?”绿绮想了半晌,还是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如果自家王爷真是荣王的骨血,眼前的局面就复杂了。
“其实如果换一个方向来考虑,这件事或许也可以用一个最简单的理由来解释。”红玉的唇角弯了弯,却是冷漠而无一丝温度的,“荣王殿下凭什么会容了王爷在他身边?王爷又凭什么在他的杀母仇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切所凭借都只是荣王殿下的默许和放纵。而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宽纵的理由,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其实如果荣王世子能成气候的话,荣王对咱们王爷或许也不会容到今天,偏偏纪浩腾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象形之下,倒是给了咱们王爷极大的便利。”
红玉说着,就绵长的吐出一口气。
她抖了抖裙子站起身来,眼底的神色就越发冰冷了起来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是觉得皇后娘娘的算盘实在是打的精妙,抛出王爷的身世,就是指点王爷利用,而不可否认,谁也没有想到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的荣王殿下最后竟竟还真就被她算计的一步到位,因此而给王爷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利用纪千赫的顾忌和不忍,却要纪浩禹操刀相向。
如果不是苏溪尚在人间的消息被爆了出来,红玉觉得她是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这个层面上来。
可是如果当年的纪千赫没有买账呢?如果那男人因为忌惮纪浩禹的包藏祸心,而一举肃清了后患呢?
这位苏皇后还真是敢赌!
如果她是胸有成竹还好,如若不然的话——
那她的用心,也是有够强横毒辣的了。
父子两个至少死一个?死了的是纪千赫,她得偿所愿;死的是纪浩禹,纪千赫会完全的无动于衷吗?怕是不能吧!
“这样说来,在继位一事上,王爷迟迟不肯有所动作,就是在等着皇后娘娘最后的态度了?”震惊过后,绿绮已经再度冷静了下来。
“这个皇位,王爷势在必得,现在有没有她,都没什么区别了。”红玉道,“可是或许王爷心里也还是想要一个明白的。”
绿绮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砖若有所思。
红玉扯了下嘴角,抬手拍着她的肩膀道,“总之这段时间王爷说什么你听吩咐就是了,至于别的事,相信王爷自己心里都有定论,用不着我们瞎操心。”
“嗯!”绿绮慎重的点点头。
红玉于是也就不再多言,先行下了回廊出了院子。
因为老皇帝驾崩,举国服丧七七四十九天,酒楼里的荤菜全撤,花街柳巷则是全部歇业大吉,整个京城之地遍挂素蒿,就连街市上人们的叫卖声也不似往日那般高亢。
路边的吉庆楼里,纪浩腾喝着毫无滋味的米酒,一张脸上阴云密布,摆了整张桌子的菜都没动几口,这一口酒勉强下肚之后突然就狠狠的将手里酒盅砸了出去,怒骂道:“这叫什么酒?喝凉水都不如,去,把老板叫来,就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本世子,信不信我明天就叫他关门大吉。”
上次出事之后他身边随从就又另换了一批,这一次为了保险起见,是戚夫人经手,从王府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