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一举一动都印在眼底,记在心里,此时反复回忆都没找出公主哪里不对。
王姻:“不曾察觉。”
龚香叹气,长叹,复叹,再叹。
王姻开始绞尽脑汁:“莫不是前方有变化?”隔上三五日就有军报到,姜将军更是每日都送信回来,云青兰与义军的种种动向,凤凰台不说巨细无靡,至少也能做到了然与胸。
除非公主又有了新的想法!
龚香继续叹。
王姻又想到一个!
“是小公主的事吗?”公主又有了身孕,小公主精明天生,只怕会察觉到,公主在为此忧心吗?
龚香摇头,难得坦诚一把:“公主早与我提过,若有朝一日,登临九重,继承之事当遵照俗例,以嫡长为先,不论男女。”
王姻听到这个生气了,他不知道的事龚香却知道,这是在炫耀吗?
他脸色一变:“公是来戏弄某的吗?”然后就准备起来回去睡觉了。
龚香连忙拦住他,叹道:“这就是公主忧心之事。”
王姻多聪明的人,顿时明白了:龚香在求和。
他重新归座,施施然叫人上茶来。
龚香劝道:“睡前不宜饮茶。”
这还是公主的话呢。
王姻又重叫人上酒。
两人对月小酌,别有一番意趣。
王姻自从察觉龚香是来求和的,从身到心都无比的舒畅!也愿意拿出主人的气度来了,与龚香先论了一番酒菜,又赏了一会儿月色,才正经迈入正题。
龚香先认错:“往日是我失礼,令公子不快了。”
王姻确实不快,也没有回避、客气,接下龚香的赔罪后,也说了句实话:“公应当是自有打算,某不过顺水推舟。”
要说王姻没发觉龚香是故意找麻烦那就小看他了。只是他虽然明白这一点,却更生气:龚香故意找麻烦却从众人之中选中他,这不正说明他好欺负吗?
不然为何不选白哥?不选毛昭?甚至姜俭?偏偏挑他呢?
这就说明在龚香心目中,不算姜将军、霍九弈、花万里这三人,连白哥、毛昭和姜俭都是不能得罪的,就他是可以得罪的!
王姻自视甚高,怎么忍得了?
气上加气,反而更记恨龚香了。就算现在,他也没把这个仇忘了。
但既然龚香要讲和,他也可以表示善意。
不是说这仇以后就不报了。他记在心里,有生之年是肯定要还回去的。只是暂时放下了而已。
龚香也知道王姻不可能这么一笑泯恩仇,两人说开,暂时讲和就行了。
“最近,公子的行事过急,让人担忧啊。”龚香道,“可是要自污?”
王姻一听,笑了。确实他最近的吃相难看,饥不择食的模样太不像样了。如果要以人作比,倒有几分像国中的姜奔。他不是姜奔,这样做就更不正常。
“我只是知道何事更重要。”王姻道,“牺牲一时的名声,却能换来城中安稳,公主能早登大宝,有何可惜呢?”
他一个人的名声算什么?
在凤凰台上有什么人知道他吗?
有人听过王家吗?
那他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呢?
看现在公主身边的人,除他之外,还有谁可以这么干?
就是别人能,他能替公主尽忠,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能替公主搭一条梯子,他觉得很值。
龚香不禁讶然,上下打量王姻。
王姻仰首挺胸,任他打量。他刚才的话,句句出自肺腑,谁来问都不惧。
龚香收起笑,“是我小瞧你了。”
王姻接下了这份来之不易的赞赏,他受之无愧。
龚香道:“公主觉得可惜。”
王姻瞠大双目。
龚香:“之前你我相争是我之过,如今你又自污其名,公主忧惧难安,自问是否德行不彰,才导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