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向辰笑了起来,可是他却在哭。
刚刚,求着赵侍熊放过姣姣时,包在眼眶中的泪终于滚落。
三十多岁的男人哭起来,有种平静的崩溃之感,他并没有歇斯底里,手上轻轻拍着岑姣背的动作仍旧轻柔,像是往常无数次哄睡那样。
“姣姣,你要记得妈妈的话。”岑向辰抱着岑姣的力道松了些,“妈妈说,姣姣你是自由的,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岑姣很安静,她很安静地抱着岑向辰的手臂,看起来,似乎并不能理解面前的一切。
她由着岑向辰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想妈妈,也想哥哥。”
岑向辰低低笑了一声,他伸手摸了摸岑姣的脸蛋,“姣姣,如果一切顺利,你不会再见到妈妈,也不会再见到那个哥哥。”
“同样的,你也不会再想起爸爸。”岑向辰的手掌,托着岑姣的脖子。
在岑姣的脖子上,被碎发遮挡住的地方,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那胎记像是振翅的蝴蝶。
岑向辰的指腹温热,轻轻摩挲着那块红色的胎记,他看着岑姣,笑了笑,可却是在哭,“姣姣。”他说,颤动的唇瓣半晌,才吐出姣姣两个字。
“姣姣。”岑向辰重复着岑姣的名字,“你记得,爸爸和妈妈永远爱你,无论何时,无论未来你所走的那条路,究竟有多么崎岖。”
“爸爸妈妈都是你的后手,哪怕……”岑向辰松开了拖着岑姣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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