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亲还在土蕃,自己家门口可是门可罗雀,可是清净冷淡的很,但自打父亲回来后,家里的亲戚就突然间给换了一副面孔一样,一下子都变得对自己与母亲热情了起来。
不过好在,这些年裴婉莹身为大唐母仪天下的皇后,一直恪守本分,从来不参与朝堂之事儿,甚至连枕头风都不曾在李弘耳边吹过。
对于家里的这些亲戚,更是一个人的好话都没有说过,至于他们的仕途,裴婉莹也是从不过问,只有出宫回家的时候,面对家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么多亲戚,会出于礼貌的问上几句,但也是尽量不涉及朝堂要事。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么些年,眼看着李晔一点点儿长大成人,家里的亲戚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贵为皇后,而无事生非。
虽然陛下不曾立储君,一向心性淡然的裴婉莹,也从来没有在李弘跟前提及过此事儿。
但谁能想到,如今却围绕着李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身为皇长子的他,如果一旦被裴庆等人牵连,这罪责怕是他李晔根本担不起来的。
“完了,你被人下套了,被你的舅舅跟表哥给坑了。你父皇肯定饶不了你。”温柔撇撇嘴,突然间发现自己为李弘生下个公主,简直是一件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最起码不会有这些烦心事儿,不会有人在宫外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拉党结派的建立自己的势力跟利益圈子。
裴婉莹无奈的白了一眼没心没肺的温柔,前些日子还羡慕自己为陛下生了两个皇子,现在就又开始觉得生下公主好了。
“少说两句,该有个当母妃的样子了。”裴婉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晔,看着温柔说道。
“母妃也爱莫能助啊,就是你母后也没办法。你还是老老实实把实情跟你父皇说了吧,至于你母后这里,你还是别听什么建议了,免得到时候你再在你父皇面前,把你母后连累了。”温柔说到最后,听在裴婉莹的耳里却是有些语气双关。
又是不由得白了没正形的温柔一眼,而后对李晔说道:“起来吧,如果想好了怎么跟你父皇说,那你现在就去见你父皇,如果没有想好,就在这里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去。”
“儿臣想好了,儿臣现在就去。”起身的李晔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裴婉莹跟温柔行礼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李晔还很稚嫩的背影离去,温柔有些觉得匪夷所思了,一根食指轻轻放在红唇边,再次看了看从门口消失不见的背影,而后又转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裴婉莹,突然急声道:“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你……总该也给他想个法子啊,是不是嫌我在这里碍事儿?那我去把晔儿喊回来。”
裴婉莹无语的叹口气,再次白了一眼:“我着什么急?嫌你碍事儿就早上你离开了,还至于让你坐到现在?”
“喂,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晔儿可是皇长子,你就不怕这点儿事影响他以后被立为太子?”温柔很不可思议,你这个当娘的心性淡然也就罢了,别连累了皇长子继承太子之位啊。
“那是陛下的事情,该他头疼才对,立谁当太子那是陛下该思考的,只要陛下觉得哪个皇子合适,就立哪个皇子是最好了,不一定非要立皇长子,而且现在还没有立李晔,就开始有人打他的主意了,谁知道万一被立为储君后,又会是怎么一番景象。要我说啊……”
裴婉莹悄悄压低了声音,而后看着温柔有些鬼祟地说道:“不立李晔为太子我才喜欢呢,最起码这样我不用担心受怕,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在我看来就是最合适不过了。”
“没追求,难怪李晔的性子越来越像你,早晚有一天啊,会彻底给你带偏了,倒是叶子公主的性格不像你,跟陛下有几分相似。”温柔仰着头,想着那坯子的大唐长公主的模样说道。
“那是被陛下给惯坏了,无法无天,一点儿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还有那李令月,就没有教过李叶什么好。”裴婉莹想起小姑子就一脸不满。
七八岁的时候,李令月就开始教李叶化妆,有一次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