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身上也挂着勋职,算是朝廷命官,堂堂朝廷官员包养外室,如今还闹到了家门口,传出去有碍官声。倘或有闲的没事儿干的御史知道了,没准儿还会参上一本,再有一个弄不好,陆元的勋职也会丢掉呢。
一般情况下,出了芸娘这样的事,最恰当的处理办法就是像梅氏所说,先把人纳进府,去了把柄,其它的事,就可以关上门来慢慢处理。
而小齐氏不是不懂其中的道理,可还是那句话,肉割不到谁身上谁不疼,她的日子已
经够憋屈了,平白又冒出个外室,还有了孩子,如今她为了平息事端,还要把人接纳进府……其中委屈,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陆元却不管这些,他听完梅氏的话,惊起了一身冷汗,想到最近一段时间,他正托阎都督帮忙跑官,没有意外的话,那官职很快就能到手。
可现在,意外来了,若不好好处理,他的那个实缺就有可能丢了啊!
想到这里,陆元赶忙点头,“母亲说的是,芸娘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今又有了孩子,确实该接进府里。之前是我疏忽了,如今却不能错上加错。”
说罢,陆元又哀求的看向老夫人,“祖母,孙、孙儿的那个缺儿已经有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出半点纰漏啊!”
“……”老夫人用力闭了闭眼睛,她到底还是心疼孙子,或者说,她还是更看重她未来的依仗。想了又想,才艰难的点头,“罢了。罢了,一切就按梅氏所说的办吧!”
望着老夫人、小齐氏痛苦的表情。以及陆元如释重负的模样,梅氏只觉得神清气爽看仇人倒霉,果然是各种舒畅啊!
……
次日,被人揍成猪头的钱颂无比狼狈的来到定国公府,背上捆着几根荆条,又羞又愤的跪在远翠苑门口请罪。
延恩伯和金华县主也一同前来。
不来不行啊,陆离那厮,太狠、太坏、太有手腕。且瞧他的行事风格。也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君子,自家蠢儿子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他们若不把姿态放得低一些,惹怒了陆二这个混小子,他还不定怎么回敬延恩伯府呢。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情况,延恩伯府虽然有爵位,可早就远离政治中心,家里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早已呈现颓败的态势。否则,金华县主也不会那般市侩。变着法儿的搂银子。
相比之下,陆离这个丢了管的定国公府二少爷,却比延恩伯还有圣宠。人家陆离能说进宫就进宫,延恩伯就不能。单冲这一点,他们怎么跟陆离赔不是都不过!
“唉,这次是丢人丢到亲家来了,咱们钱家还怎么见人啊!”
延恩伯站在门口,低声跟妻子抱怨,心里更是忐忑,陆离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倘或待会儿他犯起了浑。趁机为难、作践他们一家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金华县主却看得开一些。来都来了,就不要怕丢脸。她淡淡的说道:“伯爷,放心吧,陆离要开书院,德行放在第一位,他不会做落人口实的蠢事。”不像自己蠢儿子,智商不够就不要乱惹事啊,偏他还不,硬是自己凑上去找死。
现在好了,得罪了陆离,又跟陆元生分了,连带着钱氏也跟着受委屈……唉,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事实证明,金华县主比儿子聪明,她刚说完,陆离和谢向晚便迎了出来。
陆离站在门前,看着不甘不愿跪在台阶下的钱颂,叹了口气,还是走下台阶,将他扶了起来。
不过,陆离却没有跟钱颂说话,而是直接来到延恩伯夫妇跟前,拱手施礼,嘴里说道:“钱伯爷、钱夫人到访,小子未能远迎,失礼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谢向晚跟着屈膝行礼。
延恩伯和金华县主赶忙扶住,延恩伯拍着陆离的肩膀,语未出老脸先红了,“都是我教子无方,让这逆子给二郎惹麻烦了,唉,还请世侄看在我这张老脸上,饶过这小畜生一遭吧。”
陆离赶忙笑道:“哎呀,世伯这是说得哪里话,钱世子与我兄长是至交,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