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空地收拾出来,而后铺上纹理细腻、做工精巧的茵席,厨娘则带着两个小丫鬟生火、洗菜、切菜,而那几个壮硕的家丁,则奉命去不远处的山泉眼打水……至于谢嘉树父子三个,则悠闲的在竹林里溜达。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十几个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看着很是热闹,却没有出什么声音。就是厨娘切菜的时候,也是将案板挪到竹林外,将菜蔬和肉类切好后再搬回来。
竹林里的这番动静,自是没有瞒过竹屋里的王承和道观里的主人。
不过这两人虽不在一处,却做着同样的事,即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个棋盘,棋盘上放着黑子、白子若干。唯一不同的是,王承持黑子,而道观的主人
则拿着白子。
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绞杀在一起,竟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的样子。
两人都皱着眉头,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枚棋子,可那棋子始终没能落在棋盘上,因为他们还在犹豫,还在思考。
如此况下,任何一点儿响动,对他们而都是雷鸣般的噪音,偏王承苦逼,在他最需要凝神思考的时候,门外还有个什么扬州谢向荣来拜会。
拜会个羊驼驼啊拜会,老子现在只想把这盘棋赢了,管外头求见的是谁呀。慢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没工夫搭理。
随后的那个小女童更可气,居然还想拍他的马屁,话语间还隐隐有激将的意味儿,哼,老子才不上当呢。
什么太原王氏不太原王氏的,没错,老子的祖籍是太原,家里也颇有些传承,可那与他有甚关系他是王承,世人倾慕他。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才学,而不是什么门第。
……下棋下得不顺,王承不免有些火大,吐槽起来毫无鸭梨。
偏外头吵得厉害。王承是个绝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当下抄起手边的东西就顺着声音砸了出去,接连丢了两件,外头的人才得了教训,终于变得安静起来。
王承很满意,继续跟棋盘死磕。
但,还不等他想出下一子的落脚位置,忽然一股香味儿从外面飘了进来。
王承的鼻子下意识的抽动了下,没用多长时间,他就清楚的辨认出那香味儿的构成:唔。有清淡的米香,且这米应该是放在竹子里烹制的,米香中带着丝丝竹子的清香;有酱香的肉香,虽然看不到实物,但他猜测应该是东坡肉的味道。还有……
啪!
王承手里的棋子掉在了地上,他的喉结忍不住抽动了下,抬头看了看日头,喝,竟然已经到了砍头的时辰,难怪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呢。
王承坐直了身子,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轻轻转了转头,勃颈处出咔咔的轻响。
“阿大,摆饭!”
王承站起来,将掉落的棋子拾起来,重新丢回棋盒里,而后冲着外间喊了一嗓子。
话音未落。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走了进来,瘪了瘪嘴,道:“老爷,您忘了,厨娘前天就被您输给了穆青居士。咱们这两日都是在玄清观蹭饭的呀。”
木有厨娘,谁做饭没有人做饭,摆个屁的饭呀。
王承愣了下,旋即想起来了,是哦,前日谢家大娘摆了一副残局限他半个时辰内破出来,结果他多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输掉了赌局,而谢穆青提出的赌注便是借用竹屋厨娘一个月。
揉了揉鼻子,王承有些讪讪的说道:“是了,我竟把这事儿给忘等等,不对啊,厨娘若是不在,那、那哪里来得饭菜香味儿”
尤其里面还有荤菜
要知道谢穆青清修十几年,早就绝了荤腥之物,玄清观里也是一日三餐的素斋素菜,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东坡肉啊!
叫阿大的少年听了这话,眼睛陡地一亮,吞了吞口水,道:“老爷,刚才不是有人来拜访您嘛,偏您正专注下棋,没时间招呼他们,他们不敢打扰您,恰又赶上正午,所以他们便在外头让下人做了些吃食。”
说到这里,阿大忍不住又咽了口吐沫,很是羡慕的说道:“老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