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克武虽然刚到广东,可是作为川军总司令。黄花岗起义的参加者,国民党元老,他在党内地威望还是比较高的,虽然在以前与大本营有嫌隙,可大多数人还是把那看成党内的派系斗争,并没有把他划入反**的军阀阵营中。现在伍人公开宣称熊克武名为**者。实为军阀,这无疑是在广东军界扔下一枚重磅炸弹。军中将领纷纷打听伍人是何人。
别人不知道伍人是何人,喻培棣却是知道的,因为这篇文章中的某些观点与庄继华在烈士墓前的谈话完全相同,但喻培棣不清楚为何庄继华要在此时发表这样的文章,这不是明摆着要逼反熊克武吗?带着这个问题,他走进聚贤德地三楼包房。
今天广州各界在东校场举行援助沪案示威运动大会,大多数商店饭馆都没有开门,聚贤德的部分伙计也去参加大会了,虽然是饭点时间了。饭店里客人很少。店内显得空荡荡的,三楼包房也只有庄继华定的一间有客人。
“文革。你这是什么意思?”喻培棣把报纸放在庄继华面前问。
庄继华接过报纸,扫了眼上面的标题,顺手丢在旁边,然后朝喻培棣淡淡的说:“这才一篇熊将军就坐不住了,后面还有,今天地报纸上还有两篇,后面民国日报,新青年都要就**者的蜕变这个问题发表文章。”
喻培棣当即有点傻了,他不由有些恼怒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呢?庄继华这两天一直在检讨自己的工作,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对喻培棣的“觉悟”寄予了过高的希望,幻想单纯的依靠说服来策反他,违反自己当初制定的政治围攻为主的策略。因此他召集贺衷寒蒋先云等人,把围攻熊克武的计划和具体部署告诉了他们。贺衷寒和蒋先云自然支持,于是由庄继华领头,青军会孙学会随后,形成声势浩大地舆论攻势,以此震慑熊克武集团。
“没什么,只讨论一下,军阀与**者地区别。”庄继华冷淡的说。
“**者,”喻培棣冷笑一声:“锦公和我参加**地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论**?”
“我承认你们参加**的时间很早,”庄继华毫不动气,他只是冷静的看着愤怒的喻培棣:“可是你们变质了,锦公,还有你,你们被权力腐蚀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无论是川人治川,还是联省自治,都是你们为了保住手中权力玩的把戏,你们分裂了党。”
“哪能全怪我们吗?谢持联合杨庶勘、吕青阳他们先对我们下手,总理却不管。”喻培棣想起当年的事就感到委屈。
“所以你们就造反了。”庄继华问。
“我们不自保,能怎么办?任人宰割?”喻培棣反问道。
“那最近几天是怎么回事?也是别人迫害你们?”庄继华语气冰冷,直刺喻培棣的内心。
喻培棣霎时明白,庄继华已经察觉他们的目的了。那天他们商议后认定庄继华是了解大本营核心机密的人,于是他们轮流去套庄继华的话,然后根据庄继华透露出来的消息决定今后的行止。没想到庄继华如此机警,竟然很快发现他们的目的,转而采取更凶狠的进攻方式。
“我知道你要说那也是自保,但没人迫害你们。”庄继华没有给喻培棣辩解的时间,而是继续说:“整编军队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军队国家化,而不是私人化,小集团化。只有军队国家化才能消灭旧军阀,避免诞生新军阀。”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阵口号声,庄继华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游行队伍,正从楼外经过。
“看看,上海、南京、汉口;洋人在到处杀人,杀中国人,我们却无能为力,这是我们军人的耻辱,是国家领导者的耻辱。”
从楼上往下看,长长的游行队伍络绎不绝的从楼外的马路上经过,庄继华看见周主任和一些黄埔学生走在前面,后面是工人、农民、学生、军人,两侧有部分军人持枪维护秩序。喻培棣默默的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走过的人群,五卅在川军中也引起很大反响,部分青年军官更激进的提出收回沙面租界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