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却有股文人般的壮怀激烈,更主要的是陈璧君,这个女人权欲和占有欲极强,就算能说服汪精卫,也很难说服陈璧君。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斯同打开门,看见曾仲鸣站在门外,白斯同心里略感诧异,脸上却掠出惊讶之色:“仲鸣兄,你的消息真灵呀,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曾仲鸣神情爽朗的大笑着向里走,边走边说:“老兄,汪先生等了你半天,却没见到你来,以为出什么事了,特意让我来看看。”
“今天刚到,打算休息下,明天再去见先生。”白斯同心里咯噔下,他知道在政治上跳槽这种举动是非常危险的,原来的阵营会认为你是叛徒。新的阵营也会瞧不起你,因此必须小心谨慎,曾仲鸣这个时候来,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曾仲鸣穿了身灰色西装,进屋后很随意的将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衣架上,然后站在风扇前,愤愤不平的骂道:“这鬼天气,原以为南京已经够热的了,没想到重庆还热,连风都是热的。”
“是呀,南京这个时候应该比较凉爽了,”白斯同顺着他的话说道。
两人无聊的聊了几句天气后,曾仲鸣才说:“武汉有什么新消息吗?”
白斯同楞了下,没想到曾仲鸣会问这个,他想了想说:“除了华北外,其他消息没什么,其事就算华北,消息也不太准确,倒是高宗武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曾仲鸣瞧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老蒋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把你这位外交才子派到西南行营来。”
白斯同苦笑下:“谁知道呢?到成都就明白了。陈主任还在成都吧?”
“当然,他是四川省党部主任,不在成都在那?”曾仲鸣还是感到热,松开了领带,顺手还解开两颗扣子。
“仲鸣兄,高宗武他们那的情况如何了?”白斯同忽然想起了,从皮包内拿出一袋茶叶:“这是给你带的,武夷山的大红袍,就先尝了。”
说完就拿杯子,准备泡茶,曾仲鸣迅速转身。抢过茶叶,嘴里不停的嘀咕:“你这人,真是暴殄天物,大红袍不是这样泡的。”
白斯同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曾仲鸣闭上眼睛小心的闻了闻,很舒心的长长出口气:“香,好长时间没闻到这样纯正的香味了。多谢了,斯同兄。”
白斯同摇摇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曾仲鸣也坐到他旁边,白斯同递给他一支雪茄,曾仲鸣接过来点上后美美的吸了口。
“曾兄,高宗武他们谈出的结果是什么?”白斯同平静的说。
“没有,什么都没有。”曾仲鸣叹口气:“他们在上海整整待了两个月,日本人没举行一次正式会谈。”
白斯同目光一转就问:“看来他们是打算在占领武汉后才开始谈判,这样看来的话,他们的要价肯定不低。”
曾仲鸣伸出大拇指:“斯同兄高明,高宗武他们在那待了几个月才想明白,你一下就明白了,佩服,佩服。”
白斯同轻轻摇头慨叹道:“曾兄过奖了,要没有他们在那的几个月,我也看不出,现在这个状况谁都明白。”
曾仲鸣微微一笑,今天他是带着汪精卫的命令来的,其实严格的说是陈璧君的命令,周佛海来信说白斯同对和谈的态度可能有变,汪精卫得知后有些伤心,白斯同是在广州时就在他身边,居然也无法理解他,这让他忍不住有些怀疑,和谈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
陈璧君却忍不住大怒,安下心等白斯同来府上时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可左等没来右等也没来,忍不住派曾仲鸣过来看看。是不是现在就要与汪精卫分道扬镳。
可现在曾仲鸣发现白斯同不像周佛海说的那样,更多的象陈公博的状态,不赞成和谈,又不想与汪精卫分开,对和谈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还会劝谏阻止。
“仲鸣兄,这些天我反复思考,见到先生该说什么。”白斯同决定把话就这样挑明,他实在没信心说服汪精卫,或者说服陈璧君,干脆就在这里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