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出褶子了。一会又抱起捧花,仔细把蔫掉的花瓣掐下去。再不然就是拿着誓词翻来覆去地看,满屋溜达着背,生怕真说的时候漏掉一个字。

总归是坐不住,好像每把椅子上都竖着钉子。

乔安生被儿子转悠得眼晕,拍拍身侧的椅子,招呼他坐下:“闻歌,踏实歇会儿,今天有的你累呢。”

付闻歌把着椅子边坐下,满眼都是不安:“阿爹,你结婚的时候,紧张不?”

“我结婚那会哪有这么大的阵仗,跟屋里头一关关一天,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到晚上才见着你父亲。”乔安生的眼角堆起细细的纹路,仔细描摹儿子面上每一处细节,“行啦,不紧张,高高兴兴的,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

那言语中的不舍令付闻歌眼眶发酸,心下翻腾起莫名的悲伤,张开手紧紧抱住乔安生的肩膀。想起小时候,阿爹手把手地教他读书认字,耐心十足,从不曾因他记不住学过的东西而责骂他。又想起他进学校的第一天,阿爹站在教室外的空地上,依依不舍地遥遥相望,生怕他因瘦弱的体格被同学们欺负。

这是世上最爱他的人,而且不求任何回报。

父子俩正相拥感伤,就听周云飞推门而入,扯着大嗓门喊道:“闻歌,十点半啦!该去教堂了!”

跟在他身后的陈晓墨手里拿了厚厚一摞红包,看样子都是白翰辰发给亲戚家小孩的那种。周云飞说,陈晓墨跟门神似的守在包间门口,敛了三十多个红包楞没放白翰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