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陈汉子嗣,当禅位于朱氏之子,然而陈家子嗣,仍为天龙之血脉,若朱氏之子重得天子之位后,敢伤高祖后裔,则天将降罚于朱氏,不得善终。”
沈霆十分好奇道:“果真我们是天龙之血脉?否则高祖如何能知三世之后必有朱氏犯了皇位,听说高祖从前征战,常常料敌于先机,如有神助,十战十胜,势如破竹,果然是有天眼能卜算未来?”
林萱撇了撇嘴,没说话,面上的表情却十分之生动,沈霆忍不住也笑了,道:“原来如此,有这道遗旨在,的确能保住二弟的命,然而,你想过没有,你若是通过花侯爷转交了这个密旨给摄政王,的确摄政王得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只是你想过没有,摄政王他可以不伤二弟的姓名,却可以囚禁他一生一世,直到他老死?”
林萱面上笼上了阴霾,这也是她之前担忧的。
沈霆继续说道:“而你去送了密旨,花侯爷不可能隐匿不报这密旨的来源,而当摄政王发现,先帝的嫔妃,还有一个还活着,而当时是身怀六甲逃出宫的,你,毕竟不是陈氏子孙,他没有忌讳,会不会百般刑讯,只求得出福哥儿的下落?甚至到时候,连在唐栖的江家,只怕也不得幸免,帝王心术,不可能放着这么大的后患在宫外,绝对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二弟的后裔,然后牢牢的控制住,一辈子软禁到死……而你们这些人,只怕连命都保不住,封口也好……以绝后患也好……都是他一念之间。”
林萱面色苍白,道:“我本是托了高祖的福才逃离了生天,如今怎能因顾惜自己的性命,而坐视皇上丧命。”
沈霆叹了口气道:“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福哥儿和曦娘呢?你别着急,这密旨,肯定是要送的,但是却不能这样送,不能让你还活着的消息暴露出来,这事情你交给我,你别愁了,安心等我消息,你把密旨给我。”
林萱有些紧张道:“你也别将你自己和沈家都赔了进去……”
沈霆看她顾及自己,清丽绝伦的脸上一脸担忧之情,不由得心下有些感动,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折进去的人,我需下去安排一下,按如今得到的情报,只怕常玥与二弟,都被关在摄政王府,常玥毕竟是皇亲国戚,不可能如此轻易安上罪名处置,至于二弟,既然已经落入摄政王之手,如今摄政王还在诈称病危,朝中有些乱,只怕摄政王还要观望引出自己的反对者,一网打尽,所以应当不会有危险,毕竟摄政王一直在等着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位子登基,我估计他只怕要从二弟身上打主意。”
林萱有些心急,却也知道如今急也没用,只得耐心等着沈霆下去找人手想法子。
昭平帝陈翊的确是被关在一间净室里,面前摆着一张矮几,铺着一张明黄色的空白圣旨。
朱允炆走了进来,淡淡道:“皇上,想清楚了么?想清楚了就快动笔吧。”
陈翊看到他进来,瞳孔缩小,面容扭曲,愤声道:“就算朕写了禅位的旨意,群臣也不会信的,百年后史书上,你仍旧逃不离一个篡字!”
朱允炆微微一笑,意态风流,道:“这就不是皇上要操心的事情了,若是要常玥好好的,皇长子好好的,您还是写了的好,兴许在送您上路前,我还可以让您见见您的皇长子一眼。”
陈翊想起自己的儿子挟制于奸臣之手,心头一甜,居然吐出一口血来,污了几上的黄绸。朱允炆皱了皱眉,下去了,片刻自有人拿了新的来换掉。
陈翊捂着心口,感觉到火辣辣的怒气堵在心头,悲怆、愤怒一起涌上来,最后全归为无奈,他想起高祖留下的遗诏,此时若是拿出来,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然而,他还活着做什么!因他的愚蠢,已经连累了常玥,若是供出高祖遗诏,却又连累了林萱和两个孩子,甚至顺藤摸瓜连累整个沈家!而他这条残命,苟活下来又有何意义!
他深深的吐了口气,提笔,一字不漏的按那桌子上已经打好的草稿:“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龙飞凤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