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一分钟年华老去(1)(2 / 3)

二十岁的时南。

更年轻,更极端,更冲动、更多疑。

见他靠近,毫不犹疑地挥起身后的衣帽架,直奔他太阳穴去。

沉开皱起眉,轻巧地接住。

时南虽然练武,却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和他打起来占不到半点上风。

“南南。”沉开的声音里掺上了威胁,“听话,来哥哥这儿,该吃早饭了。”

“你是谁?”

他叹口气,弯腰捡起落在时南脚边的衣服和围巾,重新把衣帽架搭好:“南南,别闹了。”

“你是谁?”

沉开愣在原地。

时南并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也就是说她……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她眼里不似作伪的陌生,窒息般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呼吸。

“我是沉开啊……”

“周永年呢?”

好不容易劝时南吃完饭,却只等到了这么一句话,平时柔情蜜意的早餐时刻立马变得僵硬了许多。

饭前他们还能自欺欺人,说时南是刚睡醒,一时犯迷糊,但这个问题直接粗暴地捅破了他们的幻想。

时南真的忘了。

裴政冷声通知副官训练计划取消,在她身边坐下,沉默地剥起了荔枝,亲手喂到她嘴边:

“来。”

时南却避开了他的手。

裴政喉咙收紧,溺水的无力感绞住他的四肢。擅长操作各类精密仪器的裴将军,现在却连一个荔枝都拿不稳。

时南面无表情地摘下果肉,擦干衣服上的水渍:“你们是谁派来的?”

实验不为人知,但绑架她的理由……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多了。

一个在读大叁的学生能有什么价值,值得绑匪如此铤而走险?

她垂下眼:“杀了我你们也得不到数据。放我回去。”

沉开颤抖着手摸上时南的肩膀:“南南,瞎说什么呢?”

时南拿起了餐刀。

泛着银光的刀锋正对着她纤细莹白的手腕,上面映出两张惊惶的脸。

裴政和沉开大气也不敢出。

“我说,杀了我,我也不会把数据告诉你们。”刀尖抵进血管,“周永年呢?”

裴政脾气不好。

沉开怕他凶到时南,打发他带小孩出去走走。

虽然两个小孩儿并不想和他出门,但今日家中诡异的气氛让他们缩起脖子,乖乖地咽下了所有抗议。

关门声之后,时南握刀的手松了松,沉开看准机会拍开餐刀,和她十指交握。

他在时南发顶落下细密的吻,颤抖的嗓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南南,别吓我,好不好?”

吻降到她鼻尖,然后是嘴唇。

时南尝到了一点凉意。

——沉开哭了。

她不解地偏过头,嘴唇擦过沉开耳根,冰冰凉凉:“沉先生这是做什么?”

“我是你丈夫,南南。”

“那他呢?”问的是裴政。

沉开温柔地把女孩圈进怀里:“我们一样爱你。”

“哦。”

失忆的时南又臭又硬,恨得沉开想在餐桌上就把她办了。

像第一夜一样,让她哭泣,让她呻吟,让她无意识地靠近自己,最后崩溃无助地在他身下攀上顶峰。

她没有还手之力的。

可这个念头还是停在了他脑子里,被无数绵长的吻取代。

“南南……”沉开吻上她的眼睛,“如果你忘记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时南只会问:

“周永年呢?”

“他死了。”

时隔几千年,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沉开调出课本,第二页写着她和周永年的名字。

时南在前。

每次看到这一段,沉开都嫉妒得五脏六腑被人抓住似的,一阵阵地闷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