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开眉眼一沉,刚要呵斥,剪刀就狠狠地从他腿根刺了进去,一路划过两个囊袋,在另一边大腿内侧上颇具威胁意味地又往深处刺了些许,这才随意地拔出抛在了地上。
身体的反应迟过眼睛,过了五秒,沉开才目眦欲裂地捂住下体,抖着手拨通副官的电话。
“我不喜欢威胁人,所以先把后果摆给您看。”时南任他电话拨完,才脱力地靠在墙上,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之前您的那些金玉良言都还给您,我额外免费再送您一句。”她踩过男人撑在地上的手背,“下不为例,沉将军。”
裴政正坐在客厅看报——婚假期间,所有工作都强制停止,他连一份日常报告都收不到。
来来回回的开门声他原本没在意。
可淡淡的血腥气紧跟在来人身后,让裴政忍不住皱眉抬起了头。
所有人都说他裴政凶,都以为沉开就是好人,实际上这笑面狐狸才是黑透了的坏种。
从见到沉开起,他就有预感婚事要被摆上一道,算是早有准备,但沉开不同。
沉开的手段绝不是吃素的。
先前那么多向他求婚的姑娘,不论是年轻貌美还是风韵犹存,会知难而退的至少被洗去记忆,死缠烂打的直接就被扔到了暴乱中心。
他对时南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没有新婚第一夜就被卷进凶杀案的打算。
裴政站起身,正对上扶着墙调息的时南。
“好巧。”她眉眼弯弯,笑意却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裴政走上两步,递给她一条胳膊,拨通了副官的电话:“现在来望春花园,多带几个人。”
男性家暴是重罪,即便沉开再势力通天,都得削去军衔蹲上几个月。
这女人倒是有点用。
他取出随身医药箱,淡淡地问:“哪里受伤了?”
时南挑眉,无端带出点风情和媚意。裴政再是冷心冷清,都不免喉头微动,目光幽深:“先紧急包扎,等人来了我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送我?”时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就不必了,不过我还有别的事儿,想咨询一下裴署长。”
“嗯?”
“女性家暴判几年?”
裴政:?
门被敲响,一队身穿钴蓝色制服的男人表情严肃,军衔自少将到上将不等,领头的人徽章挂满前胸,长长的绶带垂落到腰带上。
是沉开他爹。
“裴署长,我知道你和阿开向来不睦,可没想到你会在结婚当晚就对阿开痛下毒手!”
时南看得清楚,这老东西嘴上关心,实际上卡在门口,愣是不让下属进去抬沉开。
她幸灾乐祸地摇头叹气:“都怪我,没能协调好他俩的关系。”
裴政心头警铃大作:受伤的是沉开?
裴家和沉家向来不和,这回不论是不是他动的手,沉家必定都要好好地借题发挥一番。
他回头冷眼看向时南,对上一双沉静平和得仿佛置身事外的眼眸:“……时南。”
说话间,他的人也到了。两拨人在拥挤的楼道里对峙上,谁都不肯先让步。
还是时南假惺惺地扶墙轻咳:“叔叔,您快看看沉开吧……我……都是我不好……”
沉开他爹这才瞪了裴政一眼,示意属下去把沉开抬出来:“裴家小子,今天的事儿,我和你没完!”
他大手一挥:“来人,裴署长涉及故意伤人,先带走,严加审问!”
“我是正军级,”裴政冷冷地从沉家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无权扣我。”
不扣可不行。
裴政这会儿已经知道是她对沉开下的手,难保不会趁家里就他们两个做点什么。
时南可怜兮兮地缩了缩:“长官,我今天……今天刚登记结婚……不然您留两个人下来看着?我……”说着,又装模作样抬手擦了擦眼角。
沉容成是个老狐狸精,别人给了台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