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妳也是福气,识得蒋掌柜。我就当做个人情了。”
杜丹:”那可使不得,我与蒋掌柜不过因缘巧合认识,非亲非故的,怎能让蒋掌柜欠下如此人情。”
裴掌柜:”姑娘不用客气,蒋掌柜愿意介绍妳来,自然也是肯帮一把。妳一个年轻姑娘出来谈买卖想来也不容易。”
杜丹连忙摇头。”没的事,咱买卖做的不多,但也懂得货好价实、你情我愿,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杜丹随口扯了一通。”裴掌柜这般厚待,我很是感激,但万万是不敢让您吃亏的,要不也对不起蒋掌柜的心意……真应了,回家可要被骂,哪敢再让我做事。裴掌柜就当我没来过,告辞!”
裴掌柜其实没听清楚杜丹说什么,反正就见她连珠炮地吐了一串,又摇头晃脑、又连连做揖,最后她伸手一抓台上验过货的纸包,人便往门口跑,一眨眼就没了影。
裴掌柜硬是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急拍桌:”呆站做啥!给我追!”
伙计被吼了一嗓,不明就理,反问道:”追什么呀?”
裴掌柜气呛。”刚才那丫头!”
伙计更不明白了。”那姑娘拿的是她自个儿带来的货呀!”
他看得很明白,知道那杜丹最后抓的是自己的东西,而非店里的货。这伙计还以为掌柜误会杜丹偷东西了。
裴掌柜气得跳起来拍伙计脑门。
“我哪会不知道她拿的是什么!她那东西咱们还没买呀!”
“掌柜您不说了那货不是顶好,就堪堪能卖,现在她不卖咱们不正好省事。”伙计不敢揉脑袋,脸上却是疼得呲牙。
“谁说那货不是顶好!”
“您刚说的呀!”
裴掌柜被气得不轻,至于杜丹人早跑了个没影,要叫人追已经迟了。
他心想回头能不能从蒋先那探点口风,再决定要不要将杜丹手上的货弄来。
虽然刚才那价压得有些狠了,可他有信心,若非听杜丹是蒋先介绍过来,见她那行当,别家肯定同样二说不说将人轰出门。
无处卖,东西自然还得在手上放些日子。说不定到时他还能再压些价。
想想,裴掌柜情绪也稳住,转头教训起没脑袋的伙计。
“要不是你娘是我二姑,这差事哪轮得到你这二愣子!你给我多长点脑袋!”
另一头,杜丹冲出齐水商行后,直接往人群里钻。
像条滑溜小蛇左弯右拐,跑出好长一段路,知道没人追着,才停下来。
啊呸!房东介绍那不靠谱的商行!
杜丹心里来气。
南市那儿最一般、模样普通还带油味的皂果都能卖二十钱,颜色或形状特别些的便四、五十钱跑不掉。她手上香皂可是当初跟陈齐一块蹭着买的高档货,五十钱是想买根毛啊!
更别说番红。
番红只有南赤土有。整朵花只取柱头,能染、能食、能入药。一斤可是极大的量了,那姓裴的才开二两!
二两!
五十钱!
二两!
啊呸,真想糊他一脸!
杜丹对天翻了个白眼。
奸商没什么,喜欢占点小便宜是人之常情。但坑到这种程度,人品堪忧,她人单势薄,得优先考虑自身安全,要不真想送对方一根中指问候他身体健康。
找个地方猫着左右查探,确定没人追上来。
再检查一下纸包里的货,番红柱头被截了一段,其余无损。将东西收好,杜丹继续找下一卖家。
反正认识的人推荐的也没较好,干脆不琢磨了。
杜丹开始乱枪打鸟,有店就进。
结果进了三家,三家通通被赶出来。第四家时想着变更战术,加强夸赞了自己手上的货的质量,却又被冷嘲热讽一番。
“我们曲北商行有自个儿商队,什么样的南货没有,妳一个年轻姑娘弄到手的还能强过咱们商队头儿?像妳这种想拿次货讹诈的货色咱可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