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是這麼睡的,行動自然。
原本還想著這傢伙會不會摸黑亂來,可躺了好一會兒,除了輕淺的呼吸聲外,再無動靜,心情放鬆,躺著躺著就睡過去。
黑暗中,一雙眼睛睜開來。申屠冺知道身旁的人睡著了,睡夢中的人脈膊跳動較緩。
他側頭,看著杜丹的側臉。
他看得極為專注,彷彿要將人烙印進腦中。
他記得她的聲音。
過去十幾日,她時常在他耳邊說話。
他也知道,是她費力拖著他尋找地方落腳,未將他落下。
原來她這麼小……
黑暗中,申屠冺專注地看著這張巴掌大的小臉。杜丹所做所為都讓他感到相當困惑。天天聽她說話,聽著聽著,自己的情緒卻從一開始的緊繃,逐漸達到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放鬆……
似乎,就是平靜。
他就這麼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品著那股既陌生,又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離熄燈一時辰過去了,他忽然看了眼窗戶位置,輕手輕腳的從被窩裡抽出身,悄然無聲地出到屋外。
院裡黑壓壓一片,他往院子另一個屋子方向走,在牆角拐了個彎,見到了草叢中隨意披著一件白衣,連腰帶都沒綁的某人。
谷逍遙知道有人來了,不慌不忙地轉身,手上不知拎著什麼東西,將之從草叢中拽出來。
「你的?」
申屠冺這才看到了谷逍遙手上的那個大個子,對上對方那張痛苦扭曲的臉孔,點了頭。
「我的。」
「別走我屋頂,要不我給當蟲子不小心弄死了。」谷逍遙冷聲道,任誰半夜三更被吵醒都會不爽的。更別說他脾氣稱不上一個好字。
他像丟垃圾一樣把個大漢拽一旁地上,鬆開手就要回屋去。
申屠冺伸手攔住他,谷逍遙丟去一眼,眉心擰扭的程度也不知道是要表達著自己的起床氣,還是在盤算要不要把這人的也一併收拾了。
「解藥。」申屠冺說。
谷某人卻是揚高了一眉。「儘管搶。」聽聲音是準備好動手。
申屠冺一頓。
聽他沒了聲息,谷逍遙冷哼一聲,抬腳再走。
「她睡了。」
本來要踏出去的腳,硬生生留在原地。谷逍遙再度神色不善地看過去,申屠冺卻還是那無情緒的臉。
他的意思很清楚,不動手,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動靜太大吵到裡面那個。
谷逍遙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硬是憋下。最後洩憤似地扔了個東西過去,悶聲不吭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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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谷逍遥成天鼓捣的玩意儿瞧来虽然普通,可曾被莫名放倒过,杜丹可以肯定那家伙在某些旁门左道上绝对很有一手。而申屠冺呢?照他撕人如撕手扒鸡的情形判断,武功高强妥妥的,可就算再怎么强,他不也被毒倒在路边,还被她踩了一脚?
越想越觉得申屠冺思考的不是没道理,杜丹遂而说道:
“既然这样,你今天就先和我同房吧。”反正出了临东,一路上也算是得睡一块,没什么好扭捏的。”可往后咱们三人同路,处一块的时间长,你和谷逍遥……呃,若处不来也不勉强,可若遇事,咱们仨还是得抱团吧?”她试探地问。
申屠冺这下点头,没回话,可是摆出合作态度。
杜丹心稍安,想着这两个还没相处过,信任感不足是正常,或许路上多处几日就会好些。毕竟她和谷逍遥也处得不怎样,但至少不担心性命安全……呃,应该。
同意了,但屋里没屏风,于是杜丹还是先把人赶出屋外,等自己洗完澡才又唤人进来。
桶里水还有余温,申屠冺进来后,直接动手脱衣服,直到身上不着寸缕,才慢条斯理地往浴桶走去。
这脱衣秀看得正在擦头发的杜丹目瞪口呆。
哇靠……
虽然刚才把人赶出去,但角色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