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解毒方子(2 / 4)

來,照顧的日子久了後,這傢伙還是個「活人」的認知一日日加深,直到昨天,看著一盆盆血水由屋內往外倒,杜丹才忽然擔心起這傢伙若掛了該怎麼辦。

那感覺相當複雜。

一方面覺得累贅,一方面又覺得,畢竟這人是她費盡氣力拖回來的,當初他對那些賊人……也算是救了自己。更別說他長得那麼像她前夫,反正想到這人可能掛掉,杜丹心裡剎時有點慌。

就跟養寵物有點類似,雖然這人幾乎沒清醒的互動過,不過確實讓杜丹產生了一種想抓頭髮的責任感。

「老實跟你說,原先我的打算是,最多照顧你半個月,你真不醒我也沒轍了。」

「不過既然你也算幫過我的忙,咱們共患難到現在,也算有點交情了,本來我還得留點盤纏好趕路,這錢我存很久了,自己花無所謂,花不認識的人身上,多了真挺心疼。」

「不過咱們也算共生死的交情,真要把錢全花在你身上我也認了。可先說個準,我就照顧你到錢花光為止,之後的食費路費我自個兒也得再想辦法,真沒法再顧上你,最好是你在我還有餘錢前趕緊醒,這樣對咱們都好……」

沒吹風機可用,杜丹每回頭髮都得擦老久,現下又多了個「聽眾」,倒是讓她作業時不無聊。

「你知道江州在哪嗎?不知道也無關係,反正挺遠就是,我就是從江州那過來的,我們那冬天不落雪,秋天也算暖和,但這兒才剛秋收就挺涼了,我看再沒多久就會凍人,也不知你怕不怕冷,我就一件厚棉衣,這幾日我街上逛時再替你瞧瞧有沒有便宜的冬衣可買,先替你備著……」

「對了,我跟別人說你也是江州過來的,這兒人膚色偏紅,咱們倆都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同個地方出身也是應該……」

「好了好了,可以睡了。你爭氣點,可別趁我睡時葛屁呀,拜託拜託……」

夜深。

聲音漸低。

最後一點燭光消失,小小院落再度回歸平靜。

如此規律的照顧病人生活又過幾日。

某人很給面子的沒送杜丹一個「伴屍體共眠」的經驗,每天仍乖巧地呼吸著。

這日一早,洪大夫方踏進院子,還沒進屋裡看譚似,就先直奔杜丹身前,滔滔不絕地聊起這段日子來的進度。

「這些日來咱們試了不少方子,多是效用不佳,妳家這位可真是福大,中了這般怪毒一般人可能就活不成了……」

杜丹嘴角略抽,乾笑。

見慣生死,洪大夫也沒覺得說死說活有什麼不對,繼續往下道:

「雖是沒大進展,但倒是讓咱們幾個老頭想起幾個祖宗留下的解毒方子,這些日咱們師兄弟討論過了,覺得裡頭一個方子應是能試,裡頭的藥七成館裡都有,幾種不常見的,問過幾個藥行也能收到,可現在還差了味白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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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摊上就她一个客人,杜丹也不怕碍到人家做生意,面都吃完了还坐着不走,东拉西扯了足足半时辰后,才心满意足,接着找下一家骚扰去。

在街上吃了顿饱,一通闲逛,找人聊天哈啦,又买了些小零嘴,杜丹返回百草堂。

回到现下住的小院落,脚才刚踏进院子,便听见房里一阵吵闹。

“该用四九针法,配小迫方。”

“不,该用杜桑药浴,煮他个七日,再施针。”

“不不不,这汉子经脉皆封,什么药进去都得打折扣,依我看,得先通了他经脉,否则药石罔效。”

“他经脉是堵,可还没封咧。”

“我昨儿就曾探不到!”

“啊呸,你探不到就说人经脉封,让师兄弟知晓定羞死你。”

“洪老头,你说甚──”

屋里似乎就要打起架,杜丹却是见怪不怪,自在地返回院子,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张罗茶水,悠哉晒太阳,啃零嘴。

忽然,门开。

一灰胡子老头快步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