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道理。
他們在田裡常見到蚯蚓,也知曉這蟲子不吃莊稼,卻不曉得牠對莊稼這般有益,倒是家裡有圈養雞鴨的會讓孩子挖些回去餵食。
「也是聽人說的。不過蚯蚓確實能鬆土,吃土拉土,拉出來的土比較肥,對莊稼是好的。」
「噯,那我可得跟大夥說說,下回見了別給弄死了。」
「張大姐放心,這玩意兒挺能長,除非投毒,否則不會那麼容易死絕的。」
張氏聞言才安心下來。
編了好一陣繩子,杜丹又回房看了下譚似。
「譚似」是她臨時給這傢伙取的名字,名如其義。雖然事後杜丹挺後悔,但當時熊源問她丈夫如何稱呼,她腦子直覺冒出前夫的姓,便這樣脫口。反正取都取了,權當過渡,等他醒後兩人便沒關係,現在就是她要喚他阿貓阿狗都行。
回到房間,她又坐上床,摸摸那傢伙的額頭,探了探鼻息。
登愣……這傢伙沒氣了。
杜丹硬是控制住瞬間慌亂的心跳,強作鎮定。
數十秒過去,確認探不到半絲氣息,才改側頭貼上他的胸口,聽聽是否有心跳。
噗通……噗通……
非常緩慢,但確實還在跳。
她呼出長氣,捏捏被壓在她身下的手。軟的,還有溫度。緊繃的神經才又放鬆。
好吧,這傢伙不知怎地,又「不呼吸」了。
她深深吐出口氣,直想翻白眼。
照顧他的這幾日,這傢伙出現好幾次這種疑似「假死」的狀態,每次都能把她嚇得夠嗆。頭一次發現時,還是在拖著他找路的路上,幸好一覺醒來後發現那具身體沒僵,且又開始呼吸,心臟也還在跳,要不她可能就要好人做到底,挖個坑把他給埋了。
只是他這麼時而有氣、時而沒氣,身體也是忽冷忽熱,卻連聲悶哼也沒有,讓人搞不清是受了傷還是生了病,也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清醒。
杜丹蹙眉,雖然是無法見死不救,但自己也沒打算照顧這傢伙一輩子。要是他像植物人那樣一輩子不醒怎麼辦?
她不得不好好打算。
心裡盤算著,她再度離開房間,出去找張氏說話做事。
--简体版--
张氏当家的叫熊源,当时两人听了,便知晓杜丹他们遇上的是头儿寨的人马。这几十里内也就那伙贼人,附近人家都熟。
瞧找上门的这对年轻夫妻,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可脸颊有肉,身子不过分单薄,应是日子过得不差。可能路上做了些买卖,露了钱财,才被盯上。
再看她一个小娘子拖着自己夫婿不知走了多远的路都没丢下,想来也是夫妻情深,这般有情有义的人,心地肯定不坏,于是便收留他们住下。
这才让杜丹紧绷的身心有了喘息。
只不过她也就此扮起了某人妻子的角色,贴身照护擦澡什么都来。
好在她体内装的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熟女灵魂,否则真让个黄花大姑娘替个陌生大男人脱衣洗澡,还将他全身上下全搓了遍,不晓得那姑娘会不会先自我了断干脆……
反正她不会就是。
杜丹吃完饭,与张氏分工做些家务,挑水分柴。
张氏本该出门做农活,但怕杜丹在家临时要找人,所以就先告了几天假。熊家屋外也有个自家开的小菜圃,简单种了几样菜,张氏一人就看照得过来,两人分工忙了一阵,午时,坐在屋前休息聊开。
九枝里这儿是个靠山的小村,村里人也就十七、八户,靠得并不紧密,但可别以为这里人情松散。要是哪家扬声一吼,包管所有人全操家伙冲出来,半个不落。
也因此张氏才敢挂那保证,头儿寨的确实不敢惹上这些在地人,要不包管磕个头破血流,讨不了好。双方井河不犯,相安无事,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张氏坐在个矮木凳上,虽说是休息,手上还是编着麻绳。杜丹也请教了这麻绳的编法,做着相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