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承的這些時日,錢清貴與杜丹接觸得多,兩人都有意在當地走走,於是也相約上街走逛。
出了客棧,不得了。
手絹、髮簪、荷包……各種姑娘家的「掉落物」一路相隨。
杜丹忍不住心想,要是她平時「運氣」都能這般好,光靠撿這些維生應當不成問題。只可惜這些東西不是衝她來的,不能亂撿。
至於事主本人,一路自在坦蕩走過去,似乎對各種掉落物毫無所覺。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故意,還是真的這般粗神經。
大概是見「美人」的笑容可親,有大膽的姑娘就上前攀談了。
「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瞧著面生。」
錢某人被攔了路,連帶走他身旁的杜丹及落後幾步的管事魯正全停下腳步。
錢清貴抬眼,笑盈盈問:「姑娘可是問我?」
「是呀,不知公子打哪來的?」
「從臨江客棧來的。」
「……呵,公子真會說笑。」
「沒騙妳,真的從臨江客棧走來的。」
……
「公子獨自一人上街好不寂寞,奴家對附近相熟,替公子介紹一二可好?」
某人伸手將身旁雕像似的杜小丹拽過來。「這不是人嗎?」
瞧,某人笑得多天真無邪。
……
「唉呦!」噗通,一個大姑娘摔在某人面前。
「姑娘沒事吧?」
「我的腳好像扭著了……」
「那可不好。誰知道哪裡有大夫?這兒有位姑娘扭了腳!」某人突然在街上放聲大喊。
「沒、沒事沒事!我沒事呢!摔了下,還能走、還能走!」地上那位姑娘嚇一大跳,忙亂地爬起身,頭也不回跑了。
……杜小丹不由得n度抬頭望天。
這傢伙真是……
又再一位臉皮不夠厚的黃衣姑娘敗下陣來,氣急敗壞甩袖走人後,錢清貴側頭,見身旁的杜丹似在發呆,喚了她一聲。
「杜姑娘?」
杜丹立馬回神。
「杜姑娘可真會走神。」他笑。
不,我走神還不是因為你……
杜小丹在心裡默默吐槽,但臉上還是堆起笑容。
「在想事,一不小心就想出神了。」
「可是在想路程?」
「是呀,明兒個就要走了,這要走官道還是走水路,還沒決定。」在水承待兩天了。其實杜丹本來也就打算在這休整一日,但因為遇上錢清貴,才多留了一天收集資訊兼與他套些交情。
他當初也只說待兩天,明天兩人都該離開了。
「妳要往六交址去,走官道快些。」錢清貴建議。
「可我用走的呢。」雖然她會騎馬,但帶馬麻煩,還更惹眼。這時代的馬跟真金白銀沒差別,若她一個小姑娘騎馬出城,包管立馬被搶劫。
「這……」錢某人想了下。「那可搭船到上苑,再改陸路。多省段路。」再往上水路就不是她要去的方向了。
「我也這般思量,但那上苑的路不知好不好走。」
「上苑尚可,曲前那兒亂得多就別過去。往西走陰交過無耶,快的話莫約四、五天腳程可到六交址。」
「謝謝錢公子建言。」
某人輕笑。「舉手之勞罷。」
杜丹狗腿子地陪笑。
又過一晚。
隔日早晨,兩人相約一起到了碼頭。
杜丹要往上苑,與錢清貴主僕倆並不同船,於是兩人便在碼頭旁道別。
「謝謝錢公子兩日來的照顧。」杜丹懇切一拜。
「杜姑娘生分了。」
「是肺腑之言。若非錢大哥,我還得忙著找人問路呢。」
「都讓妳叫一聲大哥,這點小忙也是應該。」錢清貴笑道,也沒駁了這稱呼。
杜丹嘿嘿笑了兩聲。雖然只處了二、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