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商家與船東附耳交談。一名老婦左手摟籃子,右手扯了隻不時撲騰的雞。不遠處有個赤腳壯漢蹲坐路旁,腳邊擺著大包家當。還有個年輕婦女帶著三個娃兒,兩個扳著她的手玩,一個掛背後哇哇嚎……
眼神轉了幾圈,杜丹直接往那扯了雞的老婦身旁走去。
「這位嬸子,我瞧您手上這些,可是家裡有媳婦生了胖小子?」
老婦人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瞧,見是個小姑娘,呼道:
「小丫応嚇人的!」見杜丹陪著笑臉,她順了口氣才又放緩語調。「不是媳婦,是我嫁到同咸村那的小女兒,說是快生了,我趕著去幫忙。」從這兒就能瞧出大翼一般平民挺樸實,陌生人問什麼都答。
況且杜丹就一小姑娘模樣,穿著尋常粗布衣,老婦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提防。
「就嬸子自己過去?生孩子耗氣血,她那婆家可備妥當了?」
「妳這年輕姑娘也懂這些?」有共通話題,那老婦人臉色和藹不少。「她那婆家不差,是我不放心,且她漢子那戶人多,糧緊,這頭胎還是得好好補……」
反正等船閒也是閒著,老婦人便與她聊了起來。
杜丹隻身在外,不管她打扮如何,一落單的小姑娘總是惹眼,於是她習慣見到能攀談的對象就往前靠,嗑瓜子、搜集情報兼做點掩護,一舉數得。
聊了一會兒,有船家吆喝,老婦人與杜丹話別,上了一竹筏。
沒多久,杜丹要搭的船也來了。
要搭的是走州縣的大船,她交了船錢,和商旅工人一塊塞上船。
船上就她一落單的姑娘,特顯眼。幸而這時代大部分平民都還算友善,有位跟著商隊上來的婦人來與她問話,杜丹掰說家裡沒人了,要去投奔親威。那婦人便邀她一起。
船離岸。
三個晝夜過去,中間還停靠一處碼頭上貨,在第四天中午,船總算是進了交州地界。
杜丹站在甲板上,看著百公尺外的岸邊,灰褐色的棚頂錯落。
再往上水就淺了,大船走不得。於是所有人都得在這兒下船,改搭小舟或走陸路。
向相處了幾日的陳大姐道別,下了船,又是好幾天沒洗澡的杜小丹就想找處客棧把自己刷過一遍。
在茶棚混了會兒,打聽到客棧消息,杜丹正準備離開,結果在茶棚外,竟與某人撞上。
「杜姑娘?」
聽見叫喚,杜小丹難得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眼前的竟是在前灣那有過一面之緣的錢清貴主僕倆!
「……錢公子?」
錢清貴聞言露出微笑。
「某與杜姑娘還真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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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週末出去走了一下午,回來發燒燒了兩天汗,故拖了幾日沒什進度,更新慢了,抱歉讓大家久等。
三月過一半了,再等兩個禮拜唄,兩個禮拜後果子就沒那麼忙了,會更得比現在勤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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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态度,杜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是有贵客到。于是她主动道:
“陈大哥有客,杜丹还是先回客栈了。”语罢,再度谢过他今日的招待。
陈齐给去一个歉意眼神。”还以为京里没那么快来人,真是不巧……丹妹妹,抱歉了。”
“陈大哥哪儿话,正事要紧……”
杜丹话才讲一半呢,又被打断。
“唉!陈大哥也知道妳有自个儿思虑,许是在前湾再待不了几日,也不留妳。只是不管妳往哪去,可记得给陈大哥这送信,别断了联系。有需要就与陈大哥捎个话,能力所及,陈大哥定全力帮忙。”
实在是贵客上门,陈齐不得不离开。他心知杜丹不会在前湾久待,这小丫头独身一人,来去风似,怕明儿个人就不在,匆促下,只好将话给先交待了。
“陈大哥放心,咱要走前定会通知陈大哥一声,不会不声不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