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發火。可誰叫那二白反應傻慢,不懂得轉彎,他還沒來得及再講明,這位嬌客還真搶先他一步火了。
「唷,原來你們這珍珍行,已經成了一小粗丫頭都能逛得起的地方了!要咱在你們這花銷,不就是說咱也和粗使下人一等了?!」
杜丹黛眉微蹙,但她早已低下頭,掩住了自己表情。
「雲公子,對不住呀,對不住,那丫頭還小,肯定是不懂事,來錯地方了,咱立即要她走──」
「免了,都被找了晦氣,咱哪還買得下去!」被喚雲公子的男子一哼,狠狠一甩袖,就要往店外走去。
他身邊跟了三個下人,也隨著主子大搖大擺的邁開步子。
杜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縮在角落,乖乖垂首,欲避開這幾位貴人目光。
可那雲公子心裡窩火,想一個賤丫頭也敢和他上同樣的店家,不就是來拉低自己身分?他越想越氣,走到門邊見那縮在角落的一小身影,竟舉起腳來,狠狠往那丫頭身上踹去,見她撞上了後頭櫃子,跌趴在地,看似撞得不輕,這才覺得解氣了些。
「哼,讓妳不懂事!敢拉低本公子身分,本公子諒妳年紀小,只給妳個提醒,下回再敢讓本公子見了,不打斷妳的腿!」
杜丹沒料到會遭踹,低頭沒瞧見來者舉動的她,毫無防備地撞上背後厚實的木櫃,連喊痛都來不及,只得一聲悶哼。
那公子身上玉珮叮噹響地出了商行,跟在他後頭的一人,經過杜丹時竟還補了她一腳。
那人死死地踩在她小腿骨脛上,像是要硬生生地將那截細骨給踩斷。她強忍住尖叫的衝動,心臟像是梗到喉嚨上,一股混雜了痛楚和怒火的恐懼頓時籠罩了她。
一旁觀眾見了,只是安靜看著,沒人站出來說話,這刻杜丹才真正深刻體會,這時代的人命有多低賤。
「小娃娃,長點腦袋,下回不是妳能去的地方,可別亂入了。」那人硬是踩著杜丹的小腿,還出死力擰,見這小娃痛得渾身顫抖,冷汗直冒,卻不敢喊,心裡快意,又踹了她一腳,這才放過她,追著主子去。
見人都走遠了,那小哥伙計才趕緊湊過來。
「丫頭沒事吧!」
杜丹表情說不清的扭曲,剛才撞了那下,一股氣順不過來,又被踩了那麼一會兒,全身早已爬滿冷汗,痛得說不出話來。
那伙計緊張得,想扶她,杜丹一會兒卻痛得使不上力,只好繼續趴著。
那掌櫃也過來了,臉色不善地罵道。
「妳這娃兒也真是,咱們這店本就不是妳能來的地方,沒見剛才有貴客在,妳怎麼還硬待呢!」他罵罵咧咧,但也沒對倒在地上的杜丹做些什麼。「唉,咱也不怪妳壞了生意,但惹了貴人,妳也討不了好,不是找罪受?還有你這二白!跟你說過多少遍,有貴客在,就得多注意,你這呆腦筋的,今兒個雲公子沒連你一起打了算你走運!」
看來這掌櫃只是刀子嘴,那伙計臉色也蒼白地喏喏聽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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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她又看见一家卖饰品的,虽然知道店家卖的肯定比摊商高贵,但她还是不住走了进去。
这店家果真较高级,杜丹进去时,里头甚至已经有了几位客人。
掌柜见一个穿着粗布衣的丫头走了进来,眉微蹙,但在城里做生意的,基本眼色还是有,见这是张生面孔,还没清楚状况前,也就没当场发作。
他朝一旁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人去问问。
“丫头,妳找啥呢?”有个伙计迎了过来。”咱们这卖饰品和一些洋外玩意儿的,妳别走错地方。”
“这位小老板,咱是来看看的,我有个姐姐要嫁人,想给她送个贺礼,不知这有合适的不。”杜丹礼貌地答。
这伙计被叫了声小老板,心里暗喜,听这娃娃说起话来很是清楚,想可能也是哪个大户人家忙活的,或许有些例银,于是话也轻了些。
“咱可不是小老板,唤我小哥便行。咱们这的东西都是中上品,不是小哥不想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