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闪亮得紧的钱清贵,三人都等在桌边。
三人气质装扮各异,坐一块就像硬拼凑起来的画。又是另一风格的杜丹就这么挤进画面,在主位坐下。
“回来迟了,可饿了?”。
“差不多时辰。”谷逍遥道。
申屠冺和钱清贵各给了她笑容,申屠冺没接话,钱清贵倒是贫了贫嘴。
“夫上今日已比起前三日早了半时辰回。”
“那好,前三日没饿昏谁,今日肯定也不会饿昏你们。”
“夫上真真狠心。”钱清贵笑。
“是信你们平时都有吃好来,这般健壮的身子骨,怎可能迟些用膳就昏。”杜丹给了一个笑脸。
里头就他二人嘴溜,能逗上几句。可桌上还有”兄长”们在,钱清贵回了两句便适可而止地停住。
饭桌上还算安静,杜丹规矩不重,可基本的礼仪还是自然地遵守。
餐后,老样子地留他们一块喝茶消食顺道聊些话。她会说说今日忙活的事,也关心三位夫婿两句。
她这几日老往外头跑的事三夫都知道,杜丹想行商事的心意,三人更是明了。不过今日还是杜丹头回点明──
“我这些日子想透了,这事你们三人都可得帮我。”
遭点名,本来各据一方的男人,全打起了精神望向她。
“前些时日的龙咬包,算卖得成功,我想我整吃食还行,这回我想弄个正经的饭馆,可又不与现下京里的饭馆相同……这有点风险……呃,就是不确定能否做得,可我想能够一试。
“这饭馆,要高档。吃食不只得味道好,卖相佳,名字也不能俗气。逍遥懂药理,可以在食材上给意见;我想弄多些南的香料过来,小冺对南熟,这事要麻烦你;季敏,你可得当我活招牌了。”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扬高了眉。
“妳要什么香料?”申屠冺先反应。
钱家肯定也有走南的商队,不过这事给当地有人的申屠冺操办,确实更稳妥,也不怕被糊弄。
“我过两日写张纸给你,里头有些东西我想再问问你意见。”杜丹说。
“好。”申屠冺一笑。应下。
谷逍遥扬眉后改为蹙眉,一脸正经专业道:”妳想以药入菜?”
“以药入菜行,或是一些普通菜色,我知晓就是一般吃食或多或少也有养身子的用处,这些你熟,我规划菜色菜名时,许多细节,还要麻烦你多给我意见。”
被杜丹这般看重,谷某人像被顺了毛的大狼,满意点头。”行。”
最后视线来到钱清贵身上。
“活招牌?”三爷他不是很懂这词。
杜丹解释:”是这样,毕竟我在京里名声不显,没人识得。这门生意,我想往高做,同样菜色,你那凤临饭馆卖一两银,我这饭馆要卖三两甚至五两。卖的不单吃食,还卖品味。有句话说,富过三代才懂吃穿,我这馆子端出来的玩意儿,你先审。过了你这关才能上桌。”
听到她那饭馆要价比凤临饭馆高上三、五倍时,美人爷整个眉扬老高了。可再听她后来说的,他心感荒谬的同时,又觉新鲜。
“妳仔细说予我听。”
“嗯,这说来不难,却也不简单。就像龙咬包,这玩意儿卖的不只是味道,还有新鲜,可新鲜没了后,它还有内涵,连下锅油水都能做表演。集视觉、味觉和文化艺术于一身,才成就这颗小包子。”
钱清贵点头。他自是懂得那小包子的内涵,才不惜砸钱买下。
“若将这包子摆市场上卖,它再有内涵,不过是用来填饱肚子的。市井百姓再喜爱,花费亦是有限。可若将它放到凤临,依凤临派头,自是有人愿意花上数倍、甚至数十倍价格。不只因龙咬包有内涵,更因他们到的是凤临!”
钱清贵眼神倏地一亮。
他似乎抓到其中重点。
杜丹接着道:”像凤临这般饭馆,市场卖十文的玩意儿,放到它这儿,卖五十文大伙也觉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