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略带疑惑甚至有点试探地吐出:”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杜丹心里轻叹。
观念问题果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不过她也明白,这东西需要时间及过程去体会,用不着急躁。
“这样吧,你就当,我认为夫妻都该感情好,宅里才能和美。而既然我想与你感情好,爱屋及乌,与你双亲、家里人认识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这解释显然某人懂了。
他先是睁着眼,脸上闪过讶异。
接着杜丹觉得眼前一亮,那明显不同于他平时轻风淡雅的笑容,就像可调式的照明灯瞬间被扭到最大……
“夫人说得是。”钱清贵眉弯弯,笑瞇的眼水亮亮的。
“就……这就我的想法,若你也觉得好就好……”被那探照灯似的魅眼盯着,杜丹不禁有些脸红。
钱美人此时此刻就像被喂了蜜似,心头甜得可以。
他早有自知之明,自己与她,不如谷逍遥和申屠冺与她那般感情深。
在此之前,亦担心会因此遭冷落,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手中大把金银,和自个儿这张脸蛋,应不致于教她无视。
可她说,她想与自己感情好……
“夫人有心,是我想坏了,该罚。”嘴上说罚,可某人笑得多甜。
“没的事,咱们处得时日还短,了解自是不够,往后多说说话便是。”她急忙道,微微垂眸躲开了那几乎能令万千女性同胞瞬间坠入爱河的笑容。
钱美人点头同意。
杜丹捧起饭碗,招呼他继续吃,别饿了肚子。
既然感受到杜丹释出的善意,钱清贵也就不再避讳,谈了谈自己家里。
钱氏乃大族,而当今家主就是钱清贵的爹。若无意外,之后家主之位将由他大哥继任。钱老爷只娶一妻,妻子给他生了五个儿子,钱清贵最是年幼。
美人爷说得简洁,可由他谈及父母兄弟时的表情内容还是能够察觉,这一家子感情应当是不错的。没有一些大宅里的复杂龌龊。
杜丹也与他聊了些自己过去的旅程经验。
两人在前湾那遇见,钱清贵对此有个底,不过听她提及出海之事,还是不住扬眉。
“……妳曾至南?”
“嗯,搭的是于船长的船,幸好过去时是冬,要不船上肯定给熏死。”
“……”钱清贵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她的胆大。
不过想想,他又不住笑了,这般胆识,就是许多男子都不如,自己厌烦没担当的女子,而自己命神所选之人这般能耐,不是甚好?
“夫人真英雌。”
“不过好奇罢,南有商机,去瞧瞧总是好的。果然让我淘到几样好香料,先前在水丰阁卖了一笔,解了急。”
“要知道夫人有急用,为夫就令人加钱收了。”
杜丹白他一眼。”得,你那时还拿鼻孔瞧我呢。”
钱美人笑了。”夫人有所误会,那时我对妳已是青眼有加。”
“我怎觉得你千方百计想教训我?”
“一码事归一码。妳吻了我,在此之前,我可没让女人碰过。且我不也请妳吃了饭?当时妳若与我开口要行商,我定会帮上一把,可妳没提。”
这种大爷心态真是……杜丹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说了。
钱清贵一笑。”夫人别将我看坏了,妳走后我还遣了人跟着,保妳性命无虞。”
“算了,事已过,不提了。”
钱清贵这才肯定,杜丹虽是有气,可真不与他计较过去事。
他笑容越发柔善了。
如此来往,美人爷紧绷谨慎的情绪逐渐放开来,恢复了他真正的性子。如同杜丹在前湾那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人和她曾经的老董很像,能压抑情绪,很能做表面功夫。
这种人脑子也好使,观察力入微,说话挺风趣,甚至有点会挖苦人。
钱美人因地位关系,倒没养成挖苦人的技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