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已經到了(3 / 4)

的手稍顿,笑容敛去几分,平淡道:”会来缺些什么她自然会吩咐,不来也用不着费这心思。”

二才立马接道:”会来的!”

钱某人哼笑了声,手上夹菜,没理会。

耳边却听到──

“会来的,适才杨婶那报来,说她已经离了那申屠二的院子,杨婶和朝霞几人在旁伺候着说话,晚些肯定就会准备了!”

说正起劲。

自家主子忽然抬起头,朝他瞧来。本想再啵个几句,可一触及主子目光,脑中意识不对,二才立即噤声。

钱清贵见状,轻浅一笑。遂放下手中碗筷,侧了侧身。

“你消息可灵通,夫上前脚到哪,你后脚就知道了。”

“正……正好遇上夫上院里的丫鬟……”

“丫鬟可有告诉你,夫上亲口提了晚上会过来?”

二才嗫嗫嚅嚅。”禀爷……没……没呢。”

钱某人又笑了。

“那我再问,如今这宅邸姓啥,你可知晓?”

二才噤声。

钱美人扬着唇,似笑非笑,声音极其轻浅地,再问。

“你可能告诉我,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对主上阳奉阴违、指手划脚?”

二才腿肚子一抖,咚地一声跪下。

“二才不敢!”

盯着跪地上的身影好一会儿,钱清贵面上笑容缓缓地消失。

几个粗重深呼吸后,他一手撑桌,语气骤然降至冰点。

“如今杜丹乃家主,这话成亲前我便说过,今日是最后一回。要是哪个胆敢不敬主上……”

拖长的尾音,意思不明而喻。

二才忙不迭地保证以明志。可钱清贵越瞧他越烦,不耐地把人给轰出去。

人走了。

美人瞪着一桌菜色,举起碗筷,复放下。如此两回,重重一叹,将碗筷一推,离了桌面。

他直接走出房门,来到院子。

院里几个小厮见主子出来,赶忙正襟站挺了。

明明还是冬,钱清贵院里仍有些花大把力气养出来的粉嫩颜色。他在院里走着,心里沉甸甸的烦躁压得紧,教他想发脾气,又提不起力气,甚是厌烦。

今日可是他的洞房夜。

呵……堂堂钱家五爷的大喜之夜,说不定还得自个儿过了……钱清贵不住心里酸楚。

说真格。这亲是自个儿强求的,谁能知晓,那杜丹心里没存一点不快?此夜让他独守喜床,落他脸面,不失个出气的方法了……

可我这般低声下气,一切以她为尊,依她所愿操办,委屈求全地让钱家上下憋着气,难不成那女人没丝毫动容欢喜?

哼,想自己这段时日的万般讨好,那家伙倒是旁人似,心安理得得紧,不见半点表示。

且不说财帛,就是……自己这张脸,也该是好的。怎就不见她表露丝毫喜悦之情?

难不成自己在这妻主眼中,生得不如她意?

莫非她喜爱的是那姓谷和姓申屠的模样?那神仙谷的家伙长得还行,可也一脸凶神貌;那申屠二准是个南人,瞧他是没一些南人般异瞳异发诡怪,可也称不上俊……

三爷院里的下人就见自家主子在院里随意走走停停,脸色莫名地变了几变,又走到池边,对着水面蹙紧了眉,不晓得什么情绪。

幸好走了几圈,大概也绕够了,这位爷自个儿又回了房间,让外头下人松了口气。

没什胃口,可还是塞了几口饭菜,让人将食物撤下。

即便心里没底,今儿这日子,终究不好出门。钱某人不想闷房里胡思乱想,干脆教人唤来几名掌柜,转战书房看起账本干活。

一忙起来,时间过飞快。

待有人上前点灯,钱清贵才发现天色已开始暗了。他将账本阖上,伸手压压眼窝,恢复些精神。

午时才被轰走的二才不知何时又跑回书房门口守着了。见主子阖上账本,麻溜地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