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钱是容易,可花钱也如流水一般。套交情、弄情报、下订单,干什么不需要钱?有些老客户还好说了,不用怎么费心订单就来了,关键是那些新近的散户,一般都是些纨裤子弟、世家公子,一个个从来都不拿正眼瞧人的主儿,要从他们手里拿下订单,那可真是……」
说到这里,师兄长叹口气,哭丧着脸道:「你师兄我又不是什么绝世,更加不是同志爱好者,一不吸毒,二不乱搞男女关系的,想跟那帮小混蛋们搭上话,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从来没接触过这方面事情的我直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后才讷讷道:「不是还有……黑市拍卖么?干嘛非要去拉什么订单呢?」
「只有够档次的宝石才有拍卖的资格,你当你师兄是神仙啊,随手就能摸一个?运气好的时候一个星期能弄到三四块就不错了,运气背的话……嘿,一个月看不到一块都有可能。」
唉,想不到表面上羡煞旁人的师兄私下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难处,正想着该如何安慰他几句,却见他指着不远处山头上一个透着微亮黄光的山洞道:「到了,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环目四望,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片荒凉漆黑的山坳上。山下繁灯如昼,海上月朗星稀,深蓝的宇宙辽阔无垠,偶有流星划破长空,一阵凉爽的海风吹来,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走近洞口,才发现洞内十几米深处有一个不大的小厅,灯光正是从那里泄出来的。
刚进洞内,师兄忽然捡起块石头在洞壁上轻轻敲了三下,我正纳闷间,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咯啦啦」的开锁声,接着一阵刺耳的巨石划拉声,从厅角竟拐出一个佝偻着腰的独臂老头儿,光秃秃的脑壳、乾瘪的嘴唇,满脸的皱纹几乎能夹住豌豆,身上是一套早巳过时的旧军装。
只见那老头用尚算完整的左手提着盏灯冲我们晃了晃,慈眉善目地冲师兄笑道:「大人,好些日子没见了,您还好么?」
「还好。」
师兄寒暄地点点头,指着我道:「这是我师弟冷羽。羽,这是派德,我的一位老战友。」
「哟!您师弟可真是年轻!」
那老头啧啧叹息地上下打量着我,我赶忙笑着回礼。
「派德,我想带他去里面逛逛,现在方便么?」
老头点头道:「今夜就我一个人值班,明晚才会有人来。您放心去吧,记着别过了时间就好。」
「嗯。」
师兄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去两颗宝石,「如果换班前我们还没出来,就麻烦你去复活我们。」
「放心,不过您可千万小心着点儿。」
老头接过了宝石,提着灯将我们送到厅内,却见左首洞壁上一道两人高的石门半敞着,从门缝中可以看见里面放着一张铺着被褥的破旧木床。
我看了一下那道石门,厚约一尺有余,门上还镶着上百斤重的大铁闩,我又看了看那老头,着实惊叹他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推开这道几吨重的石门。
进了石门,老头又拿着钥匙给我们打开了一道小门,里面是一个方圆二十多米深不见底的地穴,四周的岩壁如斧凿般光滑,只有一条顺壁盘旋而下的狭窄石阶可供行走。
告别了那老头,顺着昏暗的壁灯拾阶而下,走了约莫五六十米深后,我才轻声问道:「师兄,那老头儿是你的部下么?」
「对,以前是个蓝徽,受伤后就退役了。」
「那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蓝徽,再怎么也不会混到这么惨吧!」
「惨?呃,也是……嗯,他完全是靠军功晋升的,没念过什么书,又过于耿直木讷,所以在部队的时候除了我几乎没人喜欢他。退役后因为残疾,政府不给他安排工作,又没什么可以投靠的亲戚朋友,给人当保镖又不愿意听人颐指气使,还把雇主给打伤了,不得已我才让他来这儿了。」
说到这里,师兄轻轻叹了口气,「唉,作孽啊!有时候我真想把那些龟缩在元老议会里的罪魁祸首们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