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落空的剑势削下一寸来长的剑头。
混合真气?我心中一惊,抽身便退。那老头也没有追赶,竟回身一剑溯向想来帮我的埃娜。
我惊呼出声,抢上前去想挡住那一剑,八颗蓝光粲然的飞羽流星已从我胸口急射而去。他当即收剑护身,抖出数个奇异的剑花瞬间迎上飞羽流星。
一时间,「叮叮叮……」
声乱响个不停,而我也随之浑身轻颤,体内真气居然能从飞羽流星上感应到那老头剑上曳生出的一股吸坠之力,似是想将飞羽流星中蕴含的真气吸个干净,让它们无力为继。然而随我心念微动,八颗飞羽流星中的真气也猛然急速旋转起来,便如高速转动的陀螺般反倒将那吸力化为自身的能量,剑气撞击之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密了数倍。
待我冲到埃娜身前时,那老头手中长剑已被击成齑粉,八颗飞羽流星正齐齐轰向他的胸前,却儿他低喝一声,双掌平胸推出。
随著「砰」的一声巨响,我身子猛然一晃间,八颗飞羽流星已倒卷而回。再看那个老头,已被轰得横滚了出去,在地上直滚出十七八米这才停住,吃力地爬起身来时,眼耳口鼻均是淌血不止,神情恐怖之极。
我持剑挡在埃娜身前,任她帮我将手臂上的剑伤医好,只是全神贯注地看著那个老头。
却见他慢慢盘膝坐起,哑著苍老的嗓子叹了声,「老了……」
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便一动不动了。
又过了片刻,我见他依旧没有动静,试探性地当空一剑刺去,那老头竟应声而倒,胸口中剑处鲜血长流。
惊骇莫名下,我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这才发现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埃娜走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仔细辨认一番,惊呼道:「帕内特长老?」
「怎么,你认识他?」
我惊异道。
埃娜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曾有过数面之缘,当年为了申请元老议会的教育基金,我还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想不到他竟然也来了。」
「那……」
我踌躇道:「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埃娜却又摇了摇头,「当年若不是他和那几名长老暗中收受贿赂,诬蔑我们赫氏在私下研究生化武器,我们就拿到那三千万的教育基金了。校长事后也颇为无奈,上百人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几公尺厚的申请材料,让他一句话便成为了无用功。」
「……」
我心道那烂芝麻陈谷子的事情跟眼下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又有什么关系,无奈笑了笑,又问她道:「我看他八成是不行了,那到底救不救他?」
埃娜想了想后,皱眉道:「他刚才分明认出了我,却依然痛下杀手,那干嘛还要救他?哼,堂堂前金徽,曾经声望卓著的名宿耄耄,居然还偷袭我们,死了活该!」
「前金徽?不……不会吧……」
我低呼一声,这老头虽然会用混合真气,可若真是前金徽,怎么会如此不堪—击?
埃娜起身笑道:「有什么会不会的。他太小看你了,你刚才那一招就算是校长也不敢硬挡,他居然想硬扛住好一剑劈死你,结果不但肋骨尽断,内脏也破损严重,当真是活该。如果他当时立刻就逃开疗伤,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结果又来杀我,被你的流星一顿乱砸后勉强压住的伤势立刻爆发,不但内出血严重,肺叶也被内折的肋骨刺穿,哼,纯属自己找死,你干嘛还可怜他?」
我一想,倒也确是如此,不禁哑然失笑。
世间之事当真是无法预料,如果不是我刚刚突破了第五重,体内真气大异于前,只怕刚才那一剑就要了我的命了。
叹了口气,我也不再管他死活,我便拉著埃娜去找师兄他们。
走了数百米远,便隐隐听到东北方数公里外传来阵阵剑气激荡之声。
刚要赶过去探个究竟,我心念一动间,回身一剑,却听一声闷哼,剑已刺穿一道刚刚闪现而出的人影。
「裴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