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江绥也就小时候下过厨,自从家破人亡被江家主收留后,他就经历着严苛变态的训练,也就没功夫再在这儿上面浪费过时间,哪怕后面江家巨变,大权更迭,他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但对这东西也再提不起半分兴趣。
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如今还能心平气和地用菜刀切土豆,而不是一刀砍了苏橙的脑袋呢。
他都忍不住冷嗤一声,手下的动作却不停顿。
苏橙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讲述今天发生的大事儿,比如谁谁家的小孩儿非得缠着他画画,结果失手打翻颜料,弄得跟只小花猫似的。
又比如傅蝶发现跟荣城大学农学基地合作的那个农场,送来幼稚园的无机蔬菜竟然检测出农药残留,她差点跟负责人掐起架来,幸好他在中间斡旋,要不然真得闹到上头去。
苏橙讲得津津有味,江绥却觉得无非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他又舍不得打断苏橙,就任由他小嘴叭叭叭地讲下去。
他就是单纯想听苏橙说话,有点上瘾的感觉。
有个荒谬的念头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江绥就跟触电似的,手下没注意,一刀切下去,食指传来一阵剧痛,他漠然地垂眸看去,鲜血涌出来,滴滴答答浸到菜板上,与土豆的黄倒是相得益彰。
他直愣愣地盯着,双瞳似乎有些涣散,他还在为方才突如其来的念头感到心惊肉跳,魂骨附体似的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