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看的最清楚最明白的那个人。
那件事?舞邪尘不解的皱眉,见斐羽一副神色平稳的模样看着他,眼中神色咻地一滞:“你的意思是,陛下他放弃挽姜,是因为她和云里私自成亲?”
“正是。”斐羽点头,走到案桌前拿起舞邪尘一贯常用的折扇递到他手里,语气平平:“陛下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五公主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不能嫁给西钥重和兰夭夭的孩子,而五公主显然是犯了陛下心中这个大忌,如此,陛下又怎么会继续护住五公主,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舞邪尘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恍惚,连斐羽扯着他的衣摆拖着他往外走都恍然未觉,只顾失神的兀自喃喃:“是了,可是就算是这样,那挽姜有什么错?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斐羽叹口气,悠悠的扫了一眼云层翻滚的天际:“这大概,就是五公主的命吧。王上,仙界怕是要下一场暴雨了,咱们回去吧。”
两个人在南天门外遇到正收兵回来的随璟,双方俱是一震,随璟最先反应过来,笑着对舞邪尘唤道:“大哥,你这是要回去了?”
舞邪尘十几万年前与随璟成为结拜兄弟,这一晃竟然过了这么久,久到那个曾经笑容真挚的结拜义弟成了如今的东海龙王,久到...他已经认不出眼前的人了。
“龙王以后还是唤我冥王吧,这一声大哥,本王担待不起。”舞邪尘目光移开,淡淡地看着南天门外仙云肆闹的云海,神情平静,看不出半点置气胡闹的味道。
随璟眼眸一缩,已是笑着开口:“大哥这是说什么话,东海龙王又如何,你我兄弟间不必如此客套。”
舞邪尘冷冷的扫了一眼满脸笑意的随璟,宽大的黑金色袖袍下一双好看的大掌狠狠的握紧,语气难得的愤怒:“随璟,若不是因为看在你是我义弟的份上,你以为你将祈回的死陷害给挽姜这件事仙界真的会不知道?本王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替你隐瞒了真相。”
那日在轿辇里见到随璟,他就明白了一件事,眼前的这个人,早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和他喝酒谈天到处游玩的义弟了。
他如今为了自己,可以面不改色的将一切的罪过推到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那般坦然和无动于衷,叫他心底生寒,他反感这样的随璟,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更加讨厌替随璟隐瞒真相的自己,自己这样做,和随璟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他们终归是,都对不起挽姜。
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随璟右手缓慢的摩擦着腰间龙绶剑的剑身,声音听不出情绪:“大哥这是...真的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是。”舞邪尘闭眼,不去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璟,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竟是理都不理随璟,决然的踏步离去。
待人都走了,随璟这才低低的笑了一下,笑意冰冷,大哥,从你站在我这边替我隐瞒那刻起,我们就注定了在同一条船上了,你现在即便是开始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是啊,随璟幽幽的抬起头望了一眼大气威武的南天门,为何心里会觉得有些凄凉呢,大抵是因为心里都明白,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吧。
“陛下,魔界已经全部回了魔界,看样子似乎短期内不会出兵。”司战仙君一脸严肃的朝着主座上的天帝回禀道。
放下手里的奏本,天帝看向乌云沉沉的天际:“是要下雨了吧,仙界似乎许久未曾下过雨了。”
站在下面未吭声的文书仙君微微颔首:“回陛下,上一次仙界下雨,还是一百年前。”
一阵静默的出神,天帝握了握手里的朱砂笔,眼中闪过一丝惆惘,转瞬即逝,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文书仙君,说道:“这几日无湮可有去仙牢炼化陌上铃?”
文书仙君默了默,抬头扫了一眼冷肃无比的天帝,轻声道:“没有,帝君这几日并没有去过仙牢。”
“你去告诉无湮一声,朕再给他五日期限,五日后朕若是没有看到陌上铃出现在朕的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