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玄大师素有琴仙人之誉,而我只是一介卑微乐伶,哪里能与大师有什么干系。纵然有,也只是一片敬仰之心,众多大家乐谱之中更乐于临摹琴仙人的曲作罢了。”
“这样啊……”凌非茗颇有意味的点点头,脸上露出可惜了的神色,言道:“如果我没猜错,方才那首开门曲正是琴仙人所作的《九霄尘》,难怪南卿姑娘将此曲演奏得炉火纯青,如泣如诉,想来必是平日里没少下功夫。”
“嗯,正是。”还以为下一秒,这田姑娘就要毙命于眼前,没想到她自己又有意无意的把话圆了回来,南卿这才渐缓了些紧张之情。言道:“看来田姑娘对琴仙人的曲作也是相熟的很,不如我再抚琴一曲,田姑娘听听看,可有耳闻?”
凌非茗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月华流的门口,又转目向南卿道:“田茗洗耳恭听。”
清冷之夜斗转星移,湖岸上的灯火一盏盏暗去。一个时辰后,画舫中的灯盏也因无人添加灯油燃烧殆尽,只剩荧荧月光倾洒在陆念薇孤怨的尸身上。
凌非焉将炎月剑环抱胸前,倚着画舫的栏柱面西北而望,无甚表情。
初一却是神情紧张的坐在了桌边蒲团上,她没去想那里正是入夜时绕紫与陆念薇举杯进酒之处。许久,终于忍不住向凌非焉开口道:“非焉凌尊,你是在看天御宗的方向吗?我们从小榔村马不停蹄的奔了一天了,过来休息下吧。“
“那姑娘可是随时会醒。”像是预料到凌非焉并不会听从建议进来休息一样,初一又指指舱板上的陆念薇,以提醒凌非焉适当休息,养好体力。
“花妖傀儡。“凌非焉淡淡纠正初一,果然没动。
“是,是,是。”初一对这个少言寡语却偏偏认真得要命的同门师姐也是没辙,撇撇嘴念叨:“现在是姑娘,还是死掉的姑娘。醒来之后就是花妖傀儡了,还会引来上古花妖。非焉凌尊,你都知道这事儿的未来走向了,怎么还不进来休息下,也好保存体力。那花妖可是上古的妖怪啊,厉害得紧。要是那姑……花妖傀儡突然复醒,你刚好站着睡着了,那我道行这般浅薄可是收服不了它的。”
“我不累。“凌非焉坚定的摇摇头,这已经是她对聒噪的初一最大耐心程度的回应了。
初一知道凌非焉一向说一不二,也不再劝她。在这画舫中痴痴等待也是无聊,想起凌非茗临走时嘱咐她多看多学,初一干脆起身去看察丝毫没有动静的陆念薇,却对陆念薇紧握的右拳产生了兴趣。
露在外面的流苏有些散乱,桂香袭鼻。
初一试想打开陆念薇的拳头一探究竟,可她刚向那尸身伸出手,凌非焉便双目囧囧的投来了严峻的目光,初一只好作罢。如此一来二去,她到底也没有碰到陆念薇的右手。于是初一又坐回船舱的蒲团之上。
启明星就这样在漫长的等待中升起在遥远的天际,鸡鸣苏南府。
凌非焉走进船舱,轻拍初一肩膀。这下可好,吓得初一浑身一激灵,猛然站起大声吼道:“那姑娘复醒了?!!”
待她向舱板处定睛一看,松了口气,对着一脸铁青的凌非焉嘀咕:“非焉凌尊你吓死我了,那姑娘不是还好好的死在那里嘛。”
“……”凌非焉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暗。
“哎呀好啦,我开玩笑的。一定是赶路走得太累,刚才我竟然小睡过去了!还好有非焉凌尊一直盯着,不然万一花妖傀儡突然复醒,正赶上我睡得香……”初一不好意思的笑笑,踢开脚边蒲团走到陆念薇尸身边缓解尴尬道:“唉,怎么说给她下了种子的花妖也是上古大妖,道行应该不低呀,怎么一夜都过去了,还没有复醒的迹象。难道说是这姑娘生前的体质实在太好了?”
“别出声。”凌非焉打断初一,用眼神示意她向岸边看。
岸边,一艘小舟已入水中,解开缆绳,有人正欲划动。
“来人了啊!!!”初一不太愉快了,那小舟虽然划的缓慢,但明显是直奔湖心而来。此情此景,即便陆念薇的尸身迟迟没有复醒,初一也知道她和凌非焉不能在这画肪